“店主在殺野味?”陳歌試著用手背推了一下門,沒想到店門沒關(guān)。
他看見飯店里面桌椅傾倒,到處都是鮮血,后廚門口還有一條斷手掉落在地。
“吃龍頭?!”
陳歌心跳加速,他小心翼翼避開地上血跡,從背包里取出工具錘,一點點靠近后廚。
“血液太多,想要過去,一定會留下鞋印?!标惛铔]有繼續(xù)向前,他找了個角度,側(cè)頭朝后廚看去。
大胖子吃龍頭被塞在了醬缸里,只有頭露在醬缸外面。
“他身高接近一米九,體型肥胖,身體不可能被完整塞進醬缸,他被拆開了?!?
如果對方還有呼吸,陳歌說不定會冒險進去,然后報警求助,可現(xiàn)在對方已經(jīng)死了,他再過去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荒郊野嶺,四周空無一人,他很有可能會被當做兇手!
幾個小時前還說過話的人,現(xiàn)在卻成了一具尸體。
陳歌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難道這就是作家所說的災厄?”
他一步步后退,雙眼緊盯著地面,確保沒有留下任何鞋印。
離開飯店的時候,陳歌看著被自己碰過的房門:“幸好我是用手背推的門,不會留下指紋,不過保險起見,還是清理一下比較好?!?
擦拭被觸碰過的那一小塊門板,陳歌仔細檢查過之后,快速離開了現(xiàn)場。
陳歌在看到吃龍頭的尸體后沒有表現(xiàn)的太過震驚,但這并不代表他冷血。
事實上正好相反,吃龍頭的死狠狠刺激到了他。
如果不盡快逃出這座城,說不定下一個被泡進醬缸的就是他身邊的人了。
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陳歌繞了很遠的路,避開了大部分監(jiān)控,然后從另外一個地方打車回到了新海樂園。
進入鬼屋沖了個涼水澡,陳歌全部收拾好后,打開鬼屋防護欄,準備開始今天的營業(yè)。
早上八點,張雅和她的父母才來到鬼屋,幾人立刻忙碌起來。
大家妝容都已經(jīng)弄好,八點半的時候,樂園管理層突然來到了鬼屋門口,通知張雅的父母今天暫停營業(yè)。
鬼屋生意紅火沒幾天,現(xiàn)在正是最掙錢的時候,張雅的父母都非常不理解。
他們找樂園管理人員理論,對方給出的理由的是鬼屋尚未通過安全檢查,部分器材存在安全隱患。
好好的鬼屋,說停就停,張雅和她父母也沒辦法,只能進行自查。
九點鐘樂園開業(yè),鬼屋大門卻緊緊關(guān)著,很多游客都表示無法理解,他們有的是專門跑來玩鬼屋的。
張雅和她父親耐心在外面跟游客解釋,陳歌則蹲在一樓,默默注視著一切。
“這也是災厄的一部分?”
張雅媽媽發(fā)現(xiàn)陳歌狀態(tài)不對,悄悄走了過來:“身體不舒服嗎?”
陳歌搖了搖頭:“我有點害怕咱們鬼屋以后無法正常營業(yè)?!?
“沒事的,樂園經(jīng)常排查,過兩天就可以重新開業(yè)了?!睆堁诺膵寢屓撕芎?,她自己心里在發(fā)愁,這時候還跑過來安慰陳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恩?!标惛柽M入場景當中,一邊整理場景里的道具,一邊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
“我不能做出太反常的舉動,一定不能讓醫(yī)院發(fā)現(xiàn)我還保留著部分以前的記憶?!?
鬼屋被迫關(guān)門整改,具體開業(yè)時間待定,不過張雅一家并沒有太過悲觀,他們以前似乎也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
樂園里人聲鼎沸,游客來來往往,鬼屋附近卻又重新變得冷清。
快節(jié)奏的生活突然慢了下來,鬼屋關(guān)停,暫時沒有了收入,不過這樣一來,張雅和陳歌也有了更多相處的時間。
雖然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陳歌默默制作器材,張雅在旁邊幫忙,可僅僅如此,兩人也覺得很幸福了。
到了晚上,張雅母親將鬼屋鑰匙給了陳歌,他們離開后,偌大的鬼屋只剩下陳歌一個人。
按理說獨自留在鬼屋里肯定會害怕,但陳歌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有在鬼屋當中心里才會覺得踏實。
晚上九點多鐘,陳歌整理好背包,準備去荔灣街赴約,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左寒又從廁所窗戶翻了進來。
再次見面,左寒的樣子比上回更加凄慘,他身上多了好幾條猙獰的傷疤。
“陳歌,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我先幫你包扎傷口吧,你這個樣子恐怕?lián)尾涣颂??!?
陳歌想要去拿藥箱,但是他的手卻被左寒抓?。骸皼]時間了,你馬上跟我一起走?!?
“你要去哪?”
“新海西郊私立學院。”左寒咬著牙,他似乎正在強忍身體上疼痛:“我用心臟和獨眼做了一個交易,如果我意外死了,希望你能帶走我的靈魂,完成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用生命做賭注?你瘋了?”陳歌站在原地沒動。
“至少我現(xiàn)在還可以拿生命做賭注,再拖下去,恐怕我連死亡的自由都沒有了?!弊蠛壑袔е鴳┣螅骸皫臀疫@一次,我會帶你看清世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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