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嘉停下步子,皮笑肉不笑地行福身禮,
“太后娘娘惦念皇太孫久未出生,煩請殿下近日拜見太后娘娘,明內(nèi)情?!?
太子盯著她許久不語,低沉的氣壓在文淵閣中蔓延,但心聲格外不著調(diào):
她行禮時說話,脖子繃得太直,好像跑步的雞啊。
你才是雞!
你全家都是雞!
你還是一只要伺候后宮女人們的老公雞!
白清嘉深呼吸,以為這位愛看情小說的摸魚太子不會再說正經(jīng)事,已經(jīng)準(zhǔn)備走時……
男人威嚴赫赫的聲音,在空當(dāng)?shù)臅恐谢厥帲?
“皇祖母是想將手,伸到孤的床榻上來么?”
那聲音,帶著十足十的壓迫感,甚至還有些許凜然的殺氣。
白清嘉深知,按這位的性子,若是一會兒回答不如他意。
即便自己是太后的侄女,他也會照殺不誤的……
“皇上昨日曾派御醫(yī)來東宮,欲查清殿下是否有……有隱疾。是太后娘娘一力阻止,皇上才暫時作罷。”
白清嘉沉聲道,
“太后娘娘,也是一片拳拳之心只為關(guān)切殿下。”
她話音剛落下,就聽到太子那冷得讓人齒寒的心聲:
讓她死。
瞬間,位于上位的男人,就從手邊的架子上抽出一把寶劍。
金屬碰撞的錚鳴聲,夾雜著呼嘯的利刃破風(fēng)聲,直直向白清嘉的脖子襲來。
這瞬間,她徹底忘了尊卑有別、忘了自己身處何方,不顧一切連滾帶爬向前躥出一步遠的距離。
“啪!”
在她身后,沒跟上的衣裙裙擺,和她方才跪地那處的華貴地毯,連帶著漢白玉的地面,都被一分為二,砍出了個不小的豁口。
白清嘉:“!”
太子武藝非同常人,方才又動手動得突然,即便是離他最近的侍衛(wèi)都不曾反應(yīng)過來。
電光火石間,白清嘉已經(jīng)手腳并用不顧一切向遠處跑去。
只因她聽到身后男人的心聲:
砍碎她……砍碎她……砍碎她……
那聲音,與平素他的語氣音調(diào)都完全不同,好像剎那間就成了個怪物。
白清嘉不明白他是堂堂一國太子,為何對把人砍成碎肉有如此執(zhí)念。
不過她還是明白了一個道理——
荊軻刺秦時,秦王繞柱走果然是老祖宗嚴選。
多虧了文淵閣有不少柱子,饒是她半點武功不會,都靠繞柱,和太子周旋了不少時間。
可那鬼魅般的聲音,還是莫名在身后響起:
距離。夠了。
不給白清嘉想明白這句心聲的時間,劍刃就直接向她的臉頰擦肩扎來。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