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白清嘉看著自己白嫩小手上斑駁的血痕,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然而面前男人絲毫沒有察覺,還冷著張臉,只顧著在心里惦記:
講故事??禳c講故事。
他濃密的眉毛上的血,這會兒都以及結(jié)塊了!
而這家伙,只想著聽情小說。
白清嘉感覺自己的精神,受到了極大沖擊。
她抿唇,留意到外面侍衛(wèi)在打掃戰(zhàn)場的聲音,壓低自己的嗓子,小聲說:
“殿下的手臟臟的,等外面收拾好了,我們?nèi)ハ戳耸衷僦v故事好不好?”
不要。
“手里黏黏的,我都拿不到記故事的小冊子了,如何給殿下講故事呢?”
不要。不要。
“殿下不說話,我就殿下也想去洗手了,嗯?”她彎了彎眉眼。
笑死。
欺負太子難,欺負個啞巴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不說話,才給了別人誤會他的機會??!
“唰——”
長劍劍刃破風(fēng)的爭鳴聲,在狹小的車廂中響起。
冰涼的劍刃,還沾滿了刺客的血。
此刻,就搭在白清嘉纖細的脖子上。
不講故事。就死。瘋太子眼眸瞇了一下,眼看著就要用力,讓白清嘉頭身分離。
下一刻:
“他就是白子畫么?我還以為和清虛道長一樣是一位老爺爺?;ㄇЧ前胱戆胄?。糖寶守在她身邊,與她解釋:‘一般成仙的時候是什么樣子,以后就一直是什么樣子了。除非本人的意愿,否則不會再有衰老這一說?!?。花千骨心里一慌,覺得白子畫清冷的模樣,怕是不好相處,很難收自己為徒。”
瘋太子聽到故事,先是皺眉,低頭仔細回憶了一下。
確定和自己上次聽的內(nèi)容是接上的,他才舒展眉心,收回長劍,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那雙漆黑的眼睛,正透過一片血污,眼巴巴望著白清嘉。
白清嘉講故事時,心里也有幾分慌亂。
瘋太子,比她預(yù)料中的還不聽話。
今天倒是可以確定,能控制住這位的,確確實實就是講故事。
可……
對這些城府深的家伙來說,她能講故事,說書先生也能講故事。
難保明心那伙人依然覺得她信不過,想趕緊滅了她的口。
想要活下去,必須得展現(xiàn)自己的價值才行!
“花千骨為了讓白子畫喜歡自己、收自己為徒,即使喝了不少酒,依舊堅持尋了處地方沐浴。她說:‘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白子畫見我衣冠整齊干凈,也能知曉我不是那等性情不定之人,想來也會多有幾分好感吧?’糖寶聽后,深以為然?!?
講到這里,白清嘉瞇著眼睛笑,輕聲說:
“殿下眼下滿身臟污的模樣,若是讓白子畫這等上仙瞧見,可是會心生不喜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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