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速度很快。
尤其是到后面纏紗布的時候,明心看著她干凈利落的動作,都忍不住說了句:
“娘娘包扎的手法,很是嫻熟?!?
她手上動作稍頓,隨后立刻恢復正常,平靜地說:
“我年幼時性子莽撞,總受傷,自然要學會如何包扎傷口,才能讓自己少受些罪?!?
說著,她剛好做完環(huán)抱明心纏紗布的最后一步,拉開和他的距離后,同他對視著,挑眉:
“明大夫此行,不就是調(diào)查我的?怎么,竟不知道嗎?”
明心也同樣挑眉,與她對視,沉默不語。
這點,白清嘉倒是不意外。
太子吩咐他做事,他要是隨隨便便就因為旁人幾句話就提起來,恐怕也很難成為太子的心腹吧?
估計是問不出什么了。
白清嘉不再糾結這點小問題,反正太子醒來,明心調(diào)查到什么她也能知道。
垂眸在紗布末端系了個大大的蝴蝶結后,她撇頭看了眼床上那位同樣滿身是傷的太子,眉眼含笑:
“日后明大夫若是不介意,可以同殿下一起找妾身換藥,直到傷愈。”
說著,抬眸,鼓起勇氣和明心對視,直白地撞入那一眸的霜雪中。
“眼下虞云局勢復雜,周圍可信之人不多?!彼θ莞盍藥追?,“當然,明大夫若是有更好的人選,可以不暴露傷勢,也不暴露受傷的原因,自己換藥也無妨?!?
這之后,直到明心處理完傷口,穿好衣服離開,都沒再和她說一個字。
白清嘉也不知道這家伙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也無暇多考慮明心了。
因為第二天早上,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莫名其妙從地鋪移到了床榻上,而且身旁的人,依然是蕭浩!
因為一大早,那位就開始催更了:
講故事。
花千骨。
講故事。
一遍遍,不厭其煩地重復著。
可憐白清嘉,昨天晚上身心疲憊,還連軸轉(zhuǎn)地包扎了明心,安慰了語兒,最后才收拾好自己上床睡覺。
此時此刻,她困到眼睛都睜不開。
耳邊,卻是蕭浩的碎碎念:
講故事。
花千骨。
講故事。
有的人活著,其實她已經(jīng)死了。
白清嘉不得不強迫自己睜開惺忪的睡眼,即使看不清蕭浩,都不妨礙她迷迷糊糊地開口:
“等姨姨睡醒了講,浩浩怪啊……”
不要?,F(xiàn)在要聽。講故事。醒來。講故事。
蕭浩雖然不及太子話癆,說話都是一個詞一個詞地往外蹦。
但他持久啊。
堅持不懈地碎碎念,比早晨六點三十的鬧鐘還要讓人想死。
白清嘉只恨自己昨晚在蕭浩生病的時候,怎么沒一刀要了他的命?!
于是,在他最后一遍講故事之后,白清嘉睜開了眼。
入目,就是蕭浩那雙亮晶晶的眼睛,還有滿是期待的目光。
看到白清嘉睜眼,他更賣力地念叨起講故事來。
“怎么你在?”白清嘉早上起床怨氣沖天,也不知道誰給她的狗膽,直接開口問,“蕭長淵呢?”
誰?
蕭浩眨了眨迷茫的雙眼,還下意識歪了歪腦袋。
看起來,就像個迷惑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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