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睡到自然醒,沒有被任何奇怪的心聲吵醒。
等她悠悠轉醒的時候,唇角甚至還翹起了甜美的弧度。
然后,入目,就是太子睜得大大的眼睛。
那雙眼睛周圍的黑眼圈,比她剛昏迷五天醒來時,要濃郁得多。
白清嘉悟了。
在太子眼里,自己昏迷不醒命垂一線,都比不上情小說聽不到后續(xù)。
她波瀾不驚地和太子對視著,沒有先開口。
太子臉上面無表情,內心不住哀嚎:
她醒來了!她醒來了!她能開始給孤講花千骨了吧!能了吧!
她怎么還不說話?她說話啊!說話??!倒是說話啊!
你倒是說話?。?
睜開倆眼,沒有任何預兆開始講故事,多滲人??!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淡淡道,“我身子恢復了大半,殿下不如早些啟程,去處置仲氏季氏之事?”
聽太子和陶玉成的意思,那晚事情多,之后他倆應該就沒再管世家舞弊案。
趙大人獨自撐了五天,估計都已經(jīng)哭暈在廁所了吧?
太子神色一凜,剛剛那副被情小說吸干了魂的模樣總算消減不少。
確實,險些被色女人的話本子誤導了。眼下最要緊的,是將舞弊案處理干凈,把老五安插在此處的人手都拔除。
再者,季氏和仲氏是明著倒向老五的世家。若他們倒了,就算傷不到老五的筋骨,也算狠狠捅了他一刀。
理清重點后,他微微蹙眉,沉聲道:
“那夜我們去季氏和仲氏的路上遭遇刺殺,趙大人已以此為借口,將季氏和仲氏圍堵五日?!?
說完,他定神,深深看了白清嘉一眼:
看色女人這蠢蠢的樣子,怕是能想到現(xiàn)在開始處置季氏和仲氏,已用盡了她所有智慧。宮中的事,還是不與她說的好。
宮里?
宮里什么事?
白清嘉心里警鈴大作,昏迷前那些事全部涌入腦海。
皇后禁足,東宮被封,太子被罰,五皇子虎視眈眈……
她默了一下,沒等太子介紹,直接問:
“宮里呢?這五日,可曾有變故?”
她竟然還想到宮里關系?她高熱風寒一次,燒的竟不是腦子嗎?
何止??!
大病一場,她的野心正在熊熊燃燒!
“殿下可能不知道,那晚的刺客,有一部分是五弟的人。”她沉聲說。
這件事,也是陶玉成告訴她的。
原本他安排的是讓那些刺客制造出較大的刺殺聲勢,但是不要傷及太子及其屬下的性命。
他也好借著熱鬧,把人偷走。
卻不想偷到白清嘉離開現(xiàn)場之前,他就發(fā)現(xiàn)刺客中混入了兩個一心想置太子于死地的人。
當時情況危急,他無暇顧及太多,就沒出手。
也是白清嘉開始拿捏他以后,他才被迫說了這件事。
不過白清嘉肯定不能暴露陶玉成和自己的關系,就隨口編了個理由:
“那晚被陶玉成帶走前,我曾留意到其中一人的身手。多日前,五弟帶著身邊下人夜闖東宮,想找出被殿下發(fā)病時砍傷的鈴兒。那次,他身邊有個身手極為凌厲的小太監(jiān),還曾拿刀脅迫過我。那晚的刺客,我看出了他就身在其中。”
才怪。
反正五皇子和他手底下的人不知做了多少臟事,讓他背點黑鍋,白清嘉的良心簡直活蹦亂跳。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