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坐在那匹棗紅馬背上,從始至終都沒說話。
趙大人更明顯地瞥了眼太子,然后在白清嘉奇怪的注視下,趙大人的神色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悲憤、不忍。
他為何如此看孤?莫不是孤臉上有口水???孤睡覺從不流口水,定是色女人傳染給孤的!
啊?
白清嘉下意識摸自己的下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她睡覺流口水了?!
明明穿越前還不流??!
該不會是白家人的劣質(zhì)基因影響到她了吧?
耿直的趙大人,不知道這幾個瞬間里,她和太子的心思有多少百轉(zhuǎn)千回,便沉聲怒斥門房幫太子說話:
“如今皇上尚在,太子殿下也未曾被廢黜,爾等便敢直自己是五殿下的人?怎么,五殿下還能越過了圣上和太子殿下不成?!”
他說完,又看了太子一眼。
那一眼,千萬語,欲說還休。
太子成功接受到那目光后,神色一凜,沖他緩緩點頭,眉目間稱得上柔和。
內(nèi)心……
他又看孤做什么?莫不是以為孤也不將父皇放在眼里了?呵,趙大人不愧是趙大人,果然對父皇忠心耿耿。
白清嘉覺得,趙大人純屬是拋媚眼給瞎子看。
偏偏那個瞎子還裝得一本正經(jīng),好像他真的完全領(lǐng)會了似的。
還好趙大人毫不知情,還得到了太子肯定的眼神兒,他自己的目光更堅定了些。
“將他的嘴堵上,如此狼子野心之徒,本官今日便替仲家主除了去!”
趙大人揚聲呵斥完,他帶來的侍衛(wèi)就把家丁拖走了。
一時間,仲家那個盜版碉堡里守著的家丁小廝,個個都嚇得大氣不敢喘。
他們在此地狐假虎威作威作福了多年,大概沒想到有朝一日,真的會出現(xiàn)有如此骨氣的朝廷命官,敢真的硬剛。
一時間,碉堡外和碉堡內(nèi),全然沒了聲音。
太子沉著氣坐在他的棗紅大馬上,巋然不動,沉默不語。
怎么都不說話?那門房,不會是仲家家主派來的細作吧,就為了給仲家家主拖延時間,助他逃跑?
他們都不說話,孤身為太子,豈能先坐不住先說話?可若是再等下去,指不定仲家家主都偷溜到十里外了吧?
說話啊說話啊,快點沖進去抓人啊……
太子在心里都快念叨成緊箍咒了,臉上依然是深沉穩(wěn)重的模樣。
倒是他胯下的棗紅馬,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緒,躁動不安地拿蹄子在地上刨動著。
白清嘉靠坐在小轎子里,瞥到趙大人在太子身側(cè),一副總是風雨加身我自巋然不動的姿態(tài)。
他好像還挺驕傲,覺得自己和太子都是有大佬氣場的人吧?
“咳咳咳……”
白清嘉不得不裝出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輕咳幾聲,嬌滴滴開口,用只有他們幾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殿下~妾身咳咳……妾身想進去,同仲家伯伯討一碗熱茶喝呢~”
這個說話聲,她既保留了世家女該有的溫婉大氣,又保留了禍國妖妃該有的嫵媚。
這種夾著嗓子說話的方法,她可苦練了三年半。
啊,色女人竟然如此有眼色嗎?這么多人,就只有她想到得早點進去,免得仲家和季家那兩個跑了?
嘿嘿,孤正好順著她的臺階下來啊~~
“咳咳……”心里嘚瑟的太子清了清嗓子,緩緩道,“此處風大,愛妃大病初愈,確實不可再受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