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家主和季家主被白清嘉扣下的帽子,壓得身子都矮了半截。
他們大概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空口白牙的,就要把他們給流放了。
這些年在虞云,他們就是橫著走的螃蟹。
白清嘉不屑地打量著倆老頭模樣,攏了攏自己銀狐大氅,漫不經(jīng)心打了個哈欠:
“好困啊,本宮該午歇了。趙大人,這二位罪名如此清晰了,怎么還不抓捕呢?”
“什么?!你敢用如此滑天下之大稽的理由抓我們?!”
仲家主氣得吹胡子瞪眼,像是剛被確診了腎虛。
季家主和他同為一體般跟著駁斥:
“我們好歹是仲氏和季氏家主,豈由爾等隨意折辱?!”
“折辱?你們還好意思同本宮說折辱?”
白清嘉都聽笑了,
“本宮身為太子妃,來你們兩個身無功名內(nèi)無圣命傍身的白丁家中,竟被要求卸甲下馬!”
說到這里,她又看了眼趙大人:
“哦對,趙大人,這等僭越之舉,算不算得上有謀反之心?謀反的話,本宮記得是要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的吧?”
趙大人再次被點(diǎn)名,已經(jīng)相當(dāng)波瀾不驚了。
他作一揖,面無表情道:
“兇手處斬,其子年滿十六歲以上者絞刑,十五歲以下者及母女、妻妾、祖孫、兄弟、姊妹,若為部曲、資財、田宅繼承人,均流三千里?!?
“哎呀,院中這些表姐表妹都嬌俏可人,表哥表弟都英武非凡,日后說不定有什么前程呢!”白清嘉故作驚訝地捂唇,漆黑的眼里閃爍著亮晶晶的光彩,“兩位伯、伯說話可要慎重些,莫要牽連了她們啊?!?
果然,聽了她的話,院子里站著的其他小輩,不由面面相覷面露懼色。
兩個老頭更是被氣得老臉一陣紅一陣白,好像下一秒就要厥過去。
從始至終都裝冷酷侍衛(wèi)的太子,這會兒終于憋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孤了!色女人是要讓孤笑出聲來,好逼迫孤暴露身份嗎!哈哈哈……她好歹也是個世家女,竟然對同為世家的仲氏季氏如此不留情面哈哈哈……
看這群世家狗咬狗太好笑了哈哈哈……
看吧,只有狗,才能懂狗的笑點(diǎn)。
白清嘉掃了他一眼,沉聲呵斥:
“小耗子,還不動手?!”
就知道使喚孤……
太子眉心緊擰,單手就揪住了倆老頭的衣領(lǐng),另一只手高高揚(yáng)起,擺足了架子要抽他倆。
但巴掌還沒落下,旁邊早就被嚇傻了的那群世家小輩中,就有個模樣看起來頗為文弱的少年站出來,指著白清嘉揚(yáng)聲質(zhì)問:
“當(dāng)今圣上尚且講律法,你身為太子妃,無視朝廷法度就要用私刑,就不怕圣上和太子殿下得知了會降罪白氏嗎!”
白清嘉聞,紅唇翹起,不動聲色瞥了眼還沒真開始打人的狗男人。
“哦?太子殿下降罪?。俊彼持篙p點(diǎn)下巴,然后稍稍歪頭,看起來天真無邪,“本宮打就打了,你能耐本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