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林:“燈光、道具、演員,各就各位!預(yù)備開拍了!”
夏以桐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近前,陸飲冰正一臉探究地望著她:“干嗎呢?臉紅得這么厲害,你是不是發(fā)燒了?還是中暑?”
夏以桐看看周圍,所有人都在自己該在的位子上,秦翰林還在喝水,不過已經(jīng)是坐在監(jiān)視器后了,沖她指指舞臺的位置。
頭頂?shù)奶枱粽盏孟囊酝┯悬c恍惚。
陸飲冰:“還不上去,發(fā)什么愣?真中暑了?”陸飲冰把手指按在她胳膊彎內(nèi)側(cè),又收回來,“我現(xiàn)在也不能給你看一下,你暈不暈?”
夏以桐失焦的目光落在她不停開合的嘴唇上。
陸飲冰:“???”
她推了一下夏以桐的肩膀,夏以桐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你說什么?”
陸飲冰:“……”
“說你是個傻子,開始了,還發(fā)呆等著被秦翰林罵吧。”陸飲冰坐到了屬于自己的角落席位里。
夏以桐把外套脫了,遞給助理,走到宮殿中央、鏡頭中心。她裙琚如月華,步態(tài)柔美,三千青絲以發(fā)帶束在腦后,頭插一根樣式簡單的紅玉簪,一縷青絲垂于胸前。粉黛薄施,兩頰若隱若現(xiàn)的紅緋更襯托出她容姿勝冰雪。
場記打板:“《破雪》第二場一鏡一次,action!”
劇組斥巨資請來的專業(yè)古典樂團開始奏樂,高山浩渺,響遏行云。
夏以桐跟著起舞。
剛跳一段,秦翰林喊:“ng,沒感情,重來?!?
夏以桐調(diào)整呼吸,打板重來。
秦翰林:“卡,ng,眼神不能飄。”
“ng,別老盯著一個地方。”
“ng……”
“ng……”
……
“ng,攝像休息,小夏你過來一下。”
反復(fù)的ng,讓夏以桐精神疲乏。一場戲ng了這么多次,絕對是夏以桐進入演藝圈以來最多的一次了。本來秦翰林對演技要求就高,她還要一邊跳舞一邊達到他要的感覺,談何容易?
秦翰林也知道自己苛刻,所以沒責(zé)備她,而是和顏悅色露出笑容,道:“來我給你重新說一遍戲?!?
夏以桐點頭,聽著。
陸飲冰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
秦翰林沉了沉語氣,問:“你是誰?”
“陳輕?!?
“陳輕是誰?”
“姑臧派來的奸細,”夏以桐補充道,“目前是。”
“你的目的是什么?”秦翰林繼續(xù)引導(dǎo)道。
“勾引楚王,引起荊秀的注意?!?
“什么樣的人能夠引起楚王和荊秀的注意?”秦翰林不驕不躁的,又露出那種慈父般的笑容,雖然笑得很像他在前面挖坑等人跳。
“什么樣的人?”夏以桐迷茫地陷入了思索。
秦翰林:“是那種流于媚俗,看上去就有所圖的人嗎?一舉一動都寫著,我要勾引你的人嗎?”
“不是?!毕囊酝╋w快地否認。
“那是什么?”
腦海中一抹靈光迅速閃過,夏以桐抬起眼,肯定道:“是看上去拒人千里、不好親近的人,是高山冰雪難以企及,是激起他們征服欲的絕世美人,是和宮里所有人都與眾不同的人!”
陸飲冰嘴角微微揚起,勾勒出微笑的痕跡。
秦翰林道:“對,這就和現(xiàn)在那些霸總文是一樣一樣的,哎呀你這個人好清純好不造作和外面的妖艷賤貨好不一樣哦!不一樣,是最重要的。你要像汪曾祺說的梔子花那樣:‘去你媽的,我就是要這樣香,香得痛痛快快,你們他媽的管得著嗎!’”
夏以桐忍俊不禁道:“去你媽的,我就是要這樣跳,跳得酣暢淋漓,你們他媽的管得著嗎!愛看不看,愛封妃不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