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飲冰瞇著眼:“夏寶寶,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這句寶寶一出口,夏以桐心尖立馬跟著顫了一下,感覺方才還麻著的腿現(xiàn)在更軟了,就差軟倒在地上了,還好有凳子支撐著。
還沒等她緩過神來,陸飲冰“刷”的一下掀開了夏以桐蓋在腿上的毯子。
夏以桐完全是條件反射“啊”的一聲尖叫,下意識站起來去搶陸飲冰手上的毯子。但是她比陸飲冰矮了半個頭,陸飲冰還踮著腳把毯子在空中飛來飛去,凈身高166的夏以桐跳起來都搶不著。
“好陸老師!我求求你了?!?
“現(xiàn)在想著找我和解,晚了?!?
“你想讓我怎么拜我就怎么拜?!?
“免談!”
兩人繞著床沿追逐起來,映在窗簾上的影子膠著在一起。
……
酒店對面,略高于陸夏二人房間高度的狗仔隊房間。
盒飯飄香,糖醋茄子軟爛,和米飯混在一起。一個長發(fā)邋遢扎小辮子、眼圈烏黑的年青男人正快速地往嘴里扒著蓋飯,忽然捂住了胸口,艱難地嗆咳著開口道:“水、水?!?
窗口用三腳架架著一臺長焦鏡,角度偏下,一個黃毛同樣盯著兩個的黑眼圈,眼睛恨不得鉆進鏡頭里,最好能眼生烈火,把窗簾布都給燒了。
聽到同伴呼喚,頭也不回地將手邊一瓶水扔過去,正中對方“下懷”,小辮子接過水咕咚咕咚就往下灌,好容易把卡在中間的糖醋茄子蓋飯給咽下去了,恨恨地罵了一句:“他媽的?!?
黃毛揉了揉酸疼的眼睛,又扭了扭脖子,他入這行好多年了,經(jīng)驗豐富,比小辮子要沉穩(wěn),問:“吃完了沒?吃完了換你盯著,我也餓得慌。”
“小辮子被他無視,默默地低頭吃飯去了。過了三分鐘,飯吃完了,水也喝完了,還開了瓶新的,換上小辮子在鏡頭前看著。
黃毛打開一邊被泡爛發(fā)漲了的米線飯盒,一根得有平時兩根粗,挑起來,還斷了。他嘆口氣,把塑料飯盒傾斜過來,直接用嘴裝著吸溜,一口咬到了花椒,忍了忍,等到了下一口米線一起往下咽了。
小辮子望著鏡頭里那嚴實的窗簾,心里全是不滿,止不住回頭跟前輩抱怨道:“哥,您說這劇還沒開拍咱就來這邊兒盯著了,什么料也沒有,這還怎么盯啊?!?
黃毛抬手把其中一根筷子丟了過去,正中小辮子腦門:“多干活,少抱怨,給我轉(zhuǎn)過去?!?
“哥,真不是我抱怨?!毙∞p子訕訕地轉(zhuǎn)過頭,“你看哈,夏老師平時一進房間就拉窗簾,回回都遮得密不透風,一次都沒落下過,跟反偵察似的,這還不如分開住呢,好歹還敞著窗子,就算啥料沒有,看看臉養(yǎng)神也好啊。”
黃毛又丟了一根筷子。
小辮子捂著腦袋,叫道:“哥你干嗎又打我?你是練標槍的嗎你,每回都丟一個位置,疼?!?
黃毛嘬了最后一口湯,嘖一聲,味兒有點重,這算是飽了。他打沙發(fā)上站起來,用一種深沉的、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著小辮子,道:“虧我還想培養(yǎng)你接我的班,一點新聞工作者的敏銳都沒有。為什么她們倆分開住的時候敞開了讓咱看——”
小辮子弱弱地打斷他:“哥,咱這是偷拍……”
黃毛義正詞嚴:“啥叫偷拍,新聞工作者的拍能叫偷拍嗎?再說明星都是這尿性,一個個都看起來冰山雪蓮似的,強烈譴責我們,背地里卻給我們賣消息求爆料艸話題度,他們既然在這一行混了,早該知道一切都該接受偉大的我們的監(jiān)督!”
小辮子總覺得哪里不對,陸影后那種國際咖也不需要艸熱度啊,夏老師這兩年正火除了他們工作室還有不少人盯著呢,但黃毛既然這么說了,小辮子就附和道:“是是是,哥說的有道理?!?
“我剛說到哪了?”黃毛給自己點了支煙,提提神。
“為什么分開住的時候敞開讓咱監(jiān)督,在一起的時候就天天防賊似的,還不是有鬼?”黃毛笑地胸有成竹,道,“就算是沒鬼,咱也能拍出鬼來,繼續(xù)盯著,咱只要拿到料,接下來半年都不用愁生計了?!?
……
陸夏房間。
夏以桐和陸飲冰斗勇許久,依舊沒拿到她的毯子,情急之下,靈機一動道:“陸老師你特別美!”
陸飲冰揮動的手一停。
有門兒,夏以桐一喜,再接再厲道:“陸老師你男裝玉樹臨風英俊瀟灑芝蘭玉樹淵渟岳峙,女裝美若天仙風華絕代驚為天人!我覺得你就不是人——”
陸飲冰一挑眉。
夏以桐口沫橫飛:“肯定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了!你知道現(xiàn)在月亮上為什么沒有嫦娥嗎?嫉妒你給嫉妒死的!”
陸飲冰一揚嘴角,手一松,把毛毯還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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