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飲冰說:“我害羞?!?
夏以桐哈哈大笑。
陸飲冰作頭疼狀:“你再引我笑……”
夏以桐:“我錯了,再也不笑了?!?
“太嚴肅了,我不喜歡?!?
夏以桐于是抿嘴,八顆牙標準微笑。
“還可以?!标戯嫳锰籼薜年柟馍舷麓蛄克槐椋c評道,說完這句話沒兩秒她自己忽然就笑了,還是笑得止不住那種,邊笑邊嚎:“我的頭我的頭?!?
夏以桐實在不行了,把臉埋在被子上,雙肩劇烈地顫動著。
最后兩人互相嚴厲嚴肅嚴正的批評了對方一頓,互相指摘,聲稱對方?jīng)]帶好頭,引得自己笑。醫(yī)生說了,現(xiàn)在的病情很穩(wěn)定,笑一笑心情好也無妨,就是得忍著點頭疼,但是凡事要有度,別又笑得厥過去進手術(shù)室。
兩人一個在床上喘氣,一個坐在椅子上喘氣,夏以桐忍著肚子疼,拿紙巾給她擦汗。陸飲冰道:“我身上也出汗了,你給我拿毛巾擦擦?!?
夏以桐去洗手間給她放熱水擰毛巾,把病房門上鎖,掀開被子,衣服撩上去,心無旁騖地給她擦身。這一個禮拜以來,她做這種事已經(jīng)很順手了,但是陸飲冰覺得這次比哪一次都要認真專注。
看著她的目光,從憐惜到蘊含著更復(fù)雜感情的憐惜,她心里一動,將視線從夏以桐臉上往下移,肩膀、胳膊、手臂、手背、手指。
等等,她的指關(guān)節(jié)怎么那么紅?
夏以桐皮膚很白,所以那些紅也就格外矚目,重點在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不是磕磕碰碰能造成的,反倒像是和什么人動過手一樣。
心念稍轉(zhuǎn),陸飲冰便不動聲色地移開眼睛,重新看向夏以桐的臉。
夏以桐半跪在床上,一手撩著她的衣服,另一手握著濕熱的毛巾,在陸飲冰脖子、肩膀、肋骨掠過,帶來令人舒適的清爽,陸飲冰眼里帶著笑,抬眸看著夏以桐。
她的眼神很安靜,安靜又溫柔,溫柔到了極致,午后的陽光從窗外灑進病房里,落在地上,滿室金輝。
她嘴唇有點干,想接吻了。
手往上抬,指尖在夏以桐后腰劃了劃,夏以桐停下手,問:“怎么了?”
陸飲冰望著她,閉上眼睛。
夏以桐唇角勾出一抹輕笑,把被子掖好,低頭接了一個吻,怕陸飲冰呼吸不暢腦袋會不舒服,所以這個吻并不長,彼此都不滿足,所以親了很多次。
夏以桐把自己的手向上平放在床面上,把陸飲冰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嵌進去,十指相纏,緊得陸飲冰掙都掙不開,陸飲冰好笑道:“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握一會兒?!?
“那你握著吧?!本瓦@個別扭的姿勢,陸飲冰放棄了掙扎。
“陸老師?!毕囊酝┯H了一下陸飲冰的手指。
“嗯?”
“我會對你很好的?!?
“你現(xiàn)在就對我夠好了。”
“現(xiàn)在是很好,以后是特別好。”
“你這個人不厚道啊,現(xiàn)在居然是對我有保留的好?!标戯嫳鶉K了一聲,眼睛往上翻白眼,“那我以后要對你壞一點,懲罰你。”
夏以桐一噎:“……”
為什么陸飲冰總是不按照套路來?
陸飲冰又把自己笑到了頭疼,說:“不行了,我這樣下午對病情不好,我先睡會兒覺啊?!?
陸飲冰今天醒的時間比昨天長,早上一直到下午兩點,她的手到最后也抽出來,就這么握著睡著了,夏以桐松開她的手,掖進被子里。
她看了陸飲冰足足有十分鐘,然后輕輕地舒了口氣,輕手輕腳地出去,帶上了門。
薛瑤跟著去了醫(yī)院,董雅飛估計是傷得不重,路上就醒了,現(xiàn)在醫(yī)生正在給她做檢查,包里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夏小霸王。
薛瑤看了看里邊的董雅飛,認為自己這個新備注,取得非常貼切了。
“喂?!彼叩揭贿?,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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