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仔?
路人?
追是追不上了,見怪不怪的兩人倒沒有太過慌張,而且連追的意向都沒有,老神在在地分析起了對方的身份。兩人看著對方,得出了相同的答案,應(yīng)該是碰巧路過的路人。
如果是狗仔,在她們倆看過去的一瞬間,根據(jù)本能應(yīng)該是保持姿勢趕緊再拍一張,而不是像驚弓之鳥一樣,撒丫子逃跑,慌慌張張的沒有一點狗仔的風(fēng)格。
陸飲冰嘖了一聲,覺著自己有點兒倒霉。
這么冷的大冬天,貓貓狗狗都懶得出門,誰料得到街上還有這么偶然又正好關(guān)注她們并認出她們的行人呢?剛剛還想著沒有媒體敢把照片爆出去,現(xiàn)在可倒好,路人可不管你是什么背景,他們也沒有和工作室聯(lián)系的門路,只是看著勁爆或者有趣,就會直接往網(wǎng)上放。
又被拍了,還是拍到了嘴對嘴親吻的照片,雖然是戴著口罩的,但是在廣大網(wǎng)友的眼中,明星的臉戴不戴口罩根本沒有區(qū)別,就算你只露出一只眼睛,他們都能通過敏銳的洞察力把真身揪出來,何況是夏以桐和陸飲冰兩個人。
但是……
陸飲冰還是擔(dān)心不起來,她也稍微內(nèi)疚地覺得自己的心未免太大了一點。但主要是因為這件事情要出來處理的人,不是她自己,又是薛瑤。
聽夏以桐說薛媽最近感情上有點不順利,心情不是很好,這件事要是捅到薛瑤那兒去,怕是火山要爆發(fā)了。她可一點都不想承受薛瑤的憤怒。
夏以桐:“但我們總要報備的,不然她一生氣又要交辭職報告了,正好去蘇寒姐那兒蹭吃蹭住。”
陸飲冰輕輕地噫了一聲:“還有這種操作?”
夏以桐把口罩拉下來蹭了蹭自己的鼻尖,道:“有點上火了,可能會改變策略吧?!?
陸飲冰感嘆道:“薛媽的耐性正好啊,追個人追了兩三年不說,別說親了,手牽過嗎?”
“……別把人想得太那什么了,手估計還是牽過的,要不然怎么堅持得下來?”夏以桐都覺得陸飲冰把薛瑤想得太可憐了。
“那誰知道呢,她什么人啊,你不知道薛瑤以前……”陸飲冰消了聲音,頓了頓說,“反正她耐性很好啦,區(qū)區(qū)兩三年算什么,十年都不怕?!?
夏以桐好奇心不強,在陸飲冰、來影、她三人之中屬于最不八卦的,很多時候都是被動地聽她們倆絮叨,如今陸飲冰就滿臉寫著“你快來問我啊我有你不知道的驚天大料”!
夏以桐打算順應(yīng)她要爆料的渴望,但是不是現(xiàn)在,剛被人拍過,她不能跟陸飲冰一眼旁若無人地在大街上聊天。
陸飲冰見她不給自己捧場,立馬用眼睛瞪她。
夏以桐要給她笑死,讓她稍安勿躁道:“先找個適合說話的地方?!?
方圓幾百米,適合說話的地方一般都適合吃東西,兩個人剛吃完一頓火鍋,實在是沒有那個肚子再去裝別的,連甜品都一概拒絕。所以兩人一合計,直接回到了車里,都坐在后排。
車里的空調(diào)要等一會兒才能熱,但是陸飲冰早就熱情高漲。
夏以桐做出乖巧等聽八卦的模樣。
陸飲冰就朝著這個她最親密的人,揭開了薛瑤這個看似霸道實則也非常霸道的王牌經(jīng)紀(jì)的神秘面紗。
夏以桐聽完以后,就一個想法:薛瑤怎么沒去拍電視劇呢,她就是活脫脫的女強文女主!
父親出軌拋棄妻女,卻讓她媽媽凈身出戶,母親不可救藥,在這種情況下還讓她孝敬她爸,逢年過節(jié)地給她爸請安,順便求情,期盼渣男總有一天回心轉(zhuǎn)意。薛瑤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下走了偏路,在道上飄了好幾年,抽煙喝酒,打牌斗毆,就沒她不敢干的,反正她一個弱質(zhì)女流是怎么熬出頭的誰也不知道,在十八歲那年,卻憑借全市第二名的成績自己考進了名牌大學(xué)傳媒專業(yè),搖身一變成了受高等教育的高材生,然后在娛樂圈里扎下腳跟,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地位。
身為一個演員,夏以桐不由得道:“要是這個題材能過審的話,我挺想演薛媽這個角色的。”
“可不是嘛,我也想演?!标戯嫳Φ?,“到時候還能請她參謀參謀有哪里不對的。你可別告訴她我告訴你了啊,這還是有一回她嘴快,然后被我煩得不行才說給我聽?!?
“那現(xiàn)在她父母呢?”夏以桐問。
“沒問,沒見過。據(jù)我所知應(yīng)該沒有聯(lián)系,但是有沒有匯錢回家過我就不知道了。”陸飲冰答。
“這樣的父母,還不如沒有呢?!毕囊酝┑?,“和薛媽比起來我好像幸福多了,前六年有親爹媽,后十幾年有院長,以后都有你?!?
“那我不是更幸福?”陸飲冰道,夏以桐和薛瑤,一個父母雙亡,一個有還不如沒有,哪像她從小家庭和睦,父母開明,不但吃喝不愁,還有權(quán)有勢,無憂無慮,全世界也找不出幾個比她命好的人了。
“不,還是我更幸福?!毕囊酝┓裾J了她。
“?。俊?
夏以桐:“因為我有你啊。”
陸飲冰:“那我還有你呢?!?
夏以桐豈能沒有后招,張口就來:“你父母開明吃喝不愁有權(quán)有勢腰纏萬貫,家里的獎杯堆成山。”
“你早期父母也開明也吃喝不愁無憂無慮,現(xiàn)在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未來的獎杯也堆成山?!?
“一樣幸福?!眱扇藸幍阶詈螅挥邢嘁曇恍ハ嗤讌f(xié)。
然后就是摟摟抱抱親親的膩歪一番,車里的空調(diào)溫度適宜,陸飲冰在夏以桐懷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說道:“不對,我們剛剛不是在談薛瑤有沒有跟韓蘇寒牽手嗎?”
夏以桐:“是你先要爆薛瑤料的?!?
陸飲冰:“不管?!?
夏以桐:“好好好,不管,我們繼續(xù)八……聊?!?
“剛剛說到哪兒了……”陸飲冰的金魚記憶讓她很是費力地思索了一番,“哦說道薛瑤有沒有和韓蘇寒牽手,我說沒有你說有?!?
“對?!?
“那咱們這么討論也討論不出個結(jié)果啊,打電話直接問吧?!标戯嫳D(zhuǎn)手拿出手機,找到薛瑤的電話,果斷往夏以桐手里一塞,“你問吧,順便報備一下我們剛剛大馬路上被拍了的事?!?
夏以桐:“……”
陸飲冰嚴肅地看著她,滿臉都寫著堅決:去吧我祝福你。
“憑什么又是我啊。”夏以桐可憐巴巴地抱怨了一句,到底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硬著頭皮撥了薛瑤的電話號碼。
“你好,什么事?”
夏以桐和陸飲冰對視一眼,雙雙皺起眉頭,這個開場白不對啊,薛瑤怎么會對她們倆說“你好”呢,一般都是喊“小崽子”“兔崽子”“佛爺”“二位佛爺”的……雖然也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情吧,但是陸飲冰就是透出一股很驕傲的氣息。
“不好意思剛剛沒看來電顯示,你倆又有什么事?”夏以桐打的電話顯示卻是陸飲冰的號碼,毫無疑問兩人是在一起的。薛瑤沒等她們倆問就主動解釋了,但是這個“不好意思”用得讓二人又生出疑竇。
今天的薛媽有點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