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形容薛瑤此刻的心情?
一夜顛鸞倒鳳身心舒泰,早起接到消息急火攻心。當然,這兩個詞語只形容她的內心,表面還是一副任爾東西南北風的樣子。
薛瑤忽視一直撫摸著她腰腹以及胸前的那只溫暖的手,淡道:“我以前怎么說的,是不是說你們倆怎么樣都行,就是不要被拍到當眾接吻的照片?!?
蘇寒一手摟著佳人,一手刷著手機頁面上那個曝光的微博。
標題取得不怎么吸睛,因為博主是個人號而且極有可能是個粉絲,如果不是粉絲的話,也不能在茫茫冬日里辨認出來兩個全副武裝的女人。不管怎么說,由于有實錘的緣故有沒有爆炸性的標題都不重要了,露一雙眼睛跟露全臉沒有絲毫的差別,誰都不能睜眼說瞎說說那兩個人不是陸飲冰和夏以桐。
看了一下原博評論和轉發(fā),除了有些極端唯粉還是在抵死掙扎死不承認以外,畫風都是這樣的——
一陸知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藏不住了吧
盤著腿坐的歪橘子:陸神:mmp玩脫了這次
鹽酥小黃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玩脫了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你算哪塊小餅干:陸神&夏以桐:不瞞你們說,是口罩先動的手!
鐘鼓饌玉不足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雖然喜聞樂見,但不知道為什么竟浮起一絲絲的心疼2333
當歸當歸:emmmm只有我覺得博主不該把這樣的照片發(fā)到微博上嗎?我不是說影響不好,而是人家千方百計瞞著,你作為粉絲不該直接捅出來
陸神是個小可愛:看這個身高,看這個眼神,看這個姿勢,我陸是攻!攻攻攻攻攻攻攻!
……
蘇寒心里倒不覺得詫異,陸飲冰和夏以桐這對鐵板釘釘?shù)腸p發(fā)展了好幾年,兩人的觀眾緣和實力都是有目共睹,堪稱般配,自然少了些烏七八糟的抱大腿之說,再隨著觀念的進步,沒什么比看兩個養(yǎng)眼的女神在一起更美妙的事情了。
但歸根究底還是那句話,兩個人都是高高在上的高嶺之花——針對她們對于普通人的距離來說,那些反對意見顯得多么自作多情和愚蠢之極,久而久之那些聲音漸漸消失,像現(xiàn)在這樣的評論占據(jù)了主流。這不代表著人人都接受這對宛如官方蓋章的同性伴侶,但是這又怎么樣?陸夏二人也不是會在意他人眼光的人,現(xiàn)在有家有娃活得不知道多滋潤。
如果她們能少給自家的人添點麻煩就更好了。
蘇寒望著不明顯動怒但是感覺得到動怒的薛瑤,嘆了口氣。
陸飲冰自知理虧,小聲地辯解了一句:“我們戴了口罩?!?
“戴口罩了,你還好意思說戴口罩?”薛瑤冷笑說,“那你們還穿衣服了呢,是不是脫光了才能看得出來是你們啊?!?
陸飲冰:“……”
薛瑤:“還有你,夏以桐,我知道你在聽?!?
夏以桐恭敬道:“哎,薛媽。”
薛瑤:“陸飲冰不懂事你也跟著不懂事?本來我覺得你挺穩(wěn)重的,關鍵時刻能勸得住她,結果你跟著她一起放縱,你看看照片上笑的,眼睛都快找不見了?!?
薛瑤說:“我生氣了。”
蘇寒:“撲哧!”
薛瑤:“先這樣,到公司說,兩小時以后。”
她把電話掛了,朝后窩進蘇寒懷里:“笑什么?”
蘇寒:“沒什么,覺得你很可愛,生氣了還要說出來。”
薛瑤:“那叫誠實,我再睡會兒,一小時以后叫我?!?
蘇寒:“不是要去公司嗎?”
“這事兒不著急,昨天睡晚了,我現(xiàn)在還沒醒。”薛瑤把被子拉上,直接把腦袋也一并蓋住了,然后就沒聲兒了,好像真的已經睡著了。
蘇寒暗自琢磨了一會兒,掀開被子一角,在她耳邊低聲問道:“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薛瑤背部短暫地一繃,放松下來,平靜道:“沒有,睡吧?!?
“哦?!?
薛瑤因為近兩年工作都很悠閑,晚上基本都保持著充足的睡眠,冷不丁進行長時間的夜間運動身體從各方面都有點吃不消,蘇寒則習慣了較短的睡覺時間,所以薛瑤睡了之后,她就先起床了。
拉開衣柜門,隨手挑了一件平時喜好的灰色大衣,打算放到客廳,一會兒出門的時候直接套上,剛拿到手上,卻是一頓,放了回去,手往角落里那件大紅色的呢子伸去。
柜子里的衣服是薛瑤早就置辦好的,當季新款,可見這人悶騷到了什么地步,手都沒牽就想好了同居的生活。
從冰箱里找出了肉、雞蛋和青菜,櫥柜里開了包裝的半把掛面,提前二十分鐘開始煮沸水下面條,時間正正好,到要去叫薛瑤起床的時間。
蘇寒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嘴角不自覺就揚起笑意,往臥室走去。
走出幾步,腳步倏地停住,回頭望放著兩碗熱氣騰騰的湯面的桌上看去,再是冰箱和廚房。從冰箱里豐盛的食材和櫥柜里各式碗碟以及開了包裝的調料和面條、灶臺上明顯是時常開火的廚房痕跡來看,這個房子的主人明顯是一個會經常下廚做飯的人,為什么她第一次來的時候薛瑤一鍋面來來回回煮了四五次,然后一直拖到早就超過晚餐時間才吃飯。
兩個解釋,第一,薛瑤故意演戲給她看,目的么,從現(xiàn)在看來是為了多留她一會兒,雖然后來表完白也沒留成;第二,還有另一個可能,家里還有第二個人時常過來開火。蘇寒傾向于第一個,因為這座房子里什么生活用品都是一份,處處都顯示著這是個獨居女性的住所。
雖然已經差不多確定了,但是蘇寒還是有點兒窩著火氣,這人小心機耍得真可謂頭頭是道,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還有多少小陰謀詭計呢。
按下心中計較,蘇寒神色如常地進臥室把薛瑤從被子里挖了出來,沒穿衣服的薛總頗有些不自在,讓她背過去,蘇寒才不背過去,哪哪兒沒看過,最后薛瑤只好背對著她穿好了衣服。
刷牙洗臉吃飯。
食不寢不語,飯桌上的兩人都默不作聲地吃著碗里的面條,肉絲面臥個雞蛋,蘇寒手藝不算頂尖,但是也不是太差,口味尚可,兼之愛心加成,薛瑤吃得挺香。
蘇寒咬了一口蛋白,狀似無意地隨口道:“我看冰箱里有幾根肋排,今晚上做排骨嗎?”
“嗯?”薛瑤并沒有上當。
蘇寒接著套話:“還是從超市買條魚回來,我不太會弄魚,你會嗎?”
薛瑤放下了筷子。
蘇寒看著她。
薛瑤:“是,我會做飯,兩年多以前的那天晚上,是故意騙你的,為的是留你下來,你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吃頓飯就走了,怎么可以?”
“……”蘇寒忽然覺得她有點像一個人,像誰呢?是了,像陸飲冰,這種理直氣壯的自信如出一轍,就是不知道是受陸飲冰影響還是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影響陸飲冰。
薛瑤:“坦白完了,你想罰我什么,都行?!?
蘇寒:“……”
跟這種人在一起真的完全占據(jù)不了上風,自己怕是被吃定了,床上?那點上風怕是很快也要被搶回來了,蘇寒對于自己的未來表示了深深的擔憂。
兩人都不是多話的人,在一起了也不過就是肢體接觸多了一點,收拾碗筷的時候在廚房親了親,而后便一起出門去上班。
沙發(fā)上放著兩件同樣大紅色的衣服,區(qū)別是一件呢子,一件羽絨服,蘇寒身量長,穿起版型好的呢子大衣很顯身材,薛瑤則是短款薄羽絨,踩上高跟鞋以后,一五五愣是給她撐出了一米八的氣場。
兩人相視一笑。
一輛車,薛瑤送蘇寒先去朝楚娛樂,然后再轉道回自己公司。蘇寒想自己開車去,薛瑤不讓,直接把她壓上了自己車。
蘇寒系上安全帶了還在掙扎:“你跟她們約的兩小時,現(xiàn)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三十五分鐘,趕到自己公司都夠嗆,再送完我過去,得等到什么時候?!?
薛瑤淡道:“我說不急就不急,她們倆惹得我這么生氣,不該等會兒?”
“那也不能遲到,別的不說,你這么晚過去,公司公關要怎么忙活都沒人發(fā)號施令。”蘇寒瞥見薛瑤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容,一愣,“等等,你……”
薛瑤打斷她:“是,我根本沒有生氣?!?
“那……”為什么裝出這么生氣的樣子。
一貫寵辱不驚的薛總此時透出明顯的疲憊,揉了揉眉心,道:“我手下,那兩個快要反上天了,再不敲打敲打,尤其是頒獎典禮過后,攪風攪雨的,由著她們這么下去,興許你早上出門我還好好的,晚上回來我就愁白了頭發(fā)。遲到會兒,讓她們著著急,有點危機感?!?
“這么慘?”蘇寒同情地胡擼胡擼了薛瑤的毛。
“不說了,都是辛酸淚,我送你去公司。”再說她怕會流眼淚了,薛瑤偏開了頭,發(fā)動了車子。
……
反了天的陸夏二人果真被薛瑤的生氣稍稍震懾了一下,但也只是稍稍而已,起床的時候她們倆已經開始八卦地討論了。
“我剛好像聽見一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