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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多說,朕意已決。”無泯君道,“婭兒告訴我,你曾把她踢進荷池,更曾挖了個陷阱給她跳,是不是?你這樣的毒婦,如何有資格成為一國之母?朕不愿與你難堪,你自己好自為之,趕緊削發(fā)為尼去,不然若是要我廢后,東源國恐怕整國都要蒙羞了?!?
“皇上,您真體貼?!?
我望著他,想,這真是我所沒想到的,卻又是意料之內(nèi)的事情。那些事,哪件是我做的?真是太莫名其妙了。但他會這么做這么說,怎么我又覺得是如此的理所當(dāng)然呢?
婭兒……這稱呼真是太熟悉了,他以前管盛安叫做悠兒,那時候逗我玩,也曾叫我皎兒。
現(xiàn)在他叫我什么?
不,從他進殿以來,他沒有叫過我,只是用“你”來代替。
我不難過,就是沒法做出話本里那些女主角故作沒事的微笑。
我就是望著他,我想多看出一點東西來。
一旁的何晨大概是有點看不下去,道:“皇上,萬萬不可如此啊,皇后已懷有龍種!削發(fā)為尼或者進入冷宮,都不適合??!”
“哦?”無泯君挑了挑眉,露出一點驚訝的樣子,他旁邊的劉婭大概也沒想到此事,有一點忐忑的望了我一眼。
我說:“皇上,這件事您可以不用在意,但您究竟是怎么會喜歡上劉公子……劉姑娘?您以前說過,您絕不會喜歡她?!?
無泯君道:“你看她眉間,有一顆美人痣?!?
他不說我還沒發(fā)現(xiàn),劉婭眉心的確有一點很小的朱砂痣……我以前從來沒發(fā)現(xiàn)。
不過,就因為美人痣?
我說:“太師臉上也有,你怎么不讓太師當(dāng)皇后?他的還更大顆?!?
無泯君嗤笑一聲:“你覺得很有趣?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一點意思也沒有。至于懷孕……”
他閉目思考片刻,道:“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我的?!?
我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不是你的?那是誰的?太師的?”
何晨:“……”
何晨痛哭流涕:“皇上,臣和皇后之間清清白白?。。?!”
無泯君:“……你閉嘴,哭什么哭?!?
而后轉(zhuǎn)向我,道:“我只是隨便這么一說,我走了一個多月,也不知道這其間你有沒有見過什么人,做過什么事——當(dāng)然,現(xiàn)在我也不在乎了?!?
我一點也不想解釋,便道:“那真是謝謝皇上寬宏大量,哪怕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您的,您都可以接受。”
無泯君完全沒被我激怒,反而笑起來:“接受?我只說我不在乎,有說我不介意嗎?”
我來不及問話,無泯君便拍了拍掌,白太醫(yī)原來一直在殿外候命,行了禮道:“不知皇上有何事?”
無泯君指了指我:“給她開副打胎藥吧。然后打入冷宮?!?
我怔怔的看著無泯君。
無泯君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道:“要怪,就怪你長的太普通了。也不討人喜歡……我以前是為什么才會想娶你呢?哎,朕真想回去問問自己。”
說罷,哈哈大笑三聲,毫不猶豫便轉(zhuǎn)身而去。
劉婭沖我得意一笑,道:“皇后……啊不,長宜公主,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當(dāng)初你踢我那一腳我還記得呢,那冰冷的雪水,我更加記得。你知道嗎,我原本都要嫁給另一個肥頭大耳的紈绔子弟了,我哭了好久,好傷心啊,差點要尋死……后來被救了下來,可沒想到,皇上一回來,便偷偷召見我,說要讓我當(dāng)皇后……來日方長,當(dāng)日你對我的,我必要加倍償還……時間多著呢?!?
說罷,保持著那勝利者的微笑,循著無泯君的腳步離開,旁邊何晨和白太醫(yī)都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見我一直呆在原地,趕緊上來,道:“皇后,您……”
我道:“你們兩個耳朵有點問題。我已經(jīng)不是皇后了。”
何晨老實道:“不是啊……廢后詔書還沒下呢?!?
我:“……”
裝裝樣子會死嗎?
我嘆了口氣,道:“我自己去冷宮,白太醫(yī),你別給我開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