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親王和宋澈堪堪好連袂到來,看到這模樣端親王沉了臉,宋澈臉上表情則已不知怎么形容了!
這倆老油子居然連個徐鏞都斗不過?
“居然怪上我了,這可真冤枉?!毙鞛]也在這個時候回到現(xiàn)場,站在宋澈對面,搖著頭嘖嘖地道?!靶∩攀鑼W(xué)淺,初來乍到又不大懂規(guī)矩,兩位大人肯提拔點撥在下感激不盡,不過這不該我攬的事情我可不能認(rèn)?!?
“你還說不是你!我們分明看到晌午在公廚里你跟宋僉事身邊的劉都事和林都事湊在一處鬼鬼祟祟,后來你就趁著四處無人到了此處,這都是我們親眼瞧見的!”
杜林德?lián)芰税汛沟窖矍暗念^發(fā),氣極敗壞地說道。
徐瀅笑道:“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與林都事劉都事都是同僚,我就是不跟林劉二位坐一處吃飯,跟您二位坐一處您二位也不見得歡迎我不是?要不然,又怎么會連我出個門都要尾隨跟蹤?
“且莫說這門后既沒藏著財寶又沒藏著機密,我到這里來轉(zhuǎn)悠也沒有什么說不清的,就是真來了,畢竟這門也不是我弄壞的不是?難道二位都這副模樣了,我人都不在現(xiàn)場,這也要推到我頭上不成?若是這般,這世上豈還有道理可講?”
杜林德啞口無,與龐煥同往宋澈看過來。
端親王簡直無語了。都什么破事兒!
他瞪了眼宋澈,然后沉臉望著龐杜二人:“修門鎖的費用,由你們自己掏錢!今日這事,你們也都各自記一過!成日里雞飛狗跳的,成何體統(tǒng)?日后再有這樣的事,直接上板子!”
衙門里混資歷的功過薄上如何記錄十分要緊,記的功多了自然升官發(fā)財事事靠譜,記的過多了,什么樣的結(jié)局自己也能掌握個幾分。龐煥杜林德頓時就哭喪著臉了。
端親王看看那被炸去了小半邊的松木門,又哼了聲然后拂袖回房。
宋澈牙酸地瞪著徐瀅,徐瀅笑微微沖他頜頜首,他頓時一扭身,也噔噔地跑了。
這里責(zé)任雖是了清了,李經(jīng)歷臉上卻仍然很難看。
他手頭亂七八糟的事情可忙著呢,這門也不知還能不能用,重新制一張少說也得兩三日,還得雕花鑲刻上漆描紋,這么著一下來至少得十來日了,后院里雖說是沒有放什么東西,可那里連接著端親王的后房門,若是讓工匠們進內(nèi)擾了端親王議事那還了得?
就是能用也得費上不少功夫來修整。
“大人?!毙扃O從旁覷了他片刻,上來拱手了:“龐杜二雖然對我多有誤會,但下官卻不愿怨怨相報,王爺既然發(fā)話讓他們掏了銀子,那么剩下這監(jiān)工的事不如就讓下官代勞罷,下官保證將這門鎖督察得恢復(fù)如初為止?!?
龐杜二人看過來。
李經(jīng)歷正愁著要不要叫兩個衙役過來看守一陣子,一想到個小小的門正兒八經(jīng)弄兩個人守著又太過煞有介事,想起徐鏞他們公事房正好聞此地不遠,不由立刻展顏:“真難得你小小年紀(jì)能有這副胸襟!往日倒是我沒看出來!”
又瞥了眼那倆,再拍著徐瀅肩膀說道:“常道吃虧是福,你能如此處事非常好。這事我就交給你,你好好干!”
徐瀅含笑頜首,“謝李大人?!?
龐煥杜林德偷雞不成反出了這么大個丑,早已臊得無地自容。
修門的事李經(jīng)歷轉(zhuǎn)頭就上報了工部,因為尺寸不好把握,門窗這類都是不可能像家具一樣做好現(xiàn)成的送過來裝的,攬下這監(jiān)工的差事,正好就解決了她如何專用后院這凈房的事情。
徐瀅回到公事房,提筆寫了幾個字,豎了個“閑人止入”的牌子放到那甬道口,然后拍拍手,挑眉看了眼西邊宋澈的公事房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