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四個字說的云淡風(fēng)輕,落在旁人的耳朵里卻也不得不讓人賣個面子給她,既是要討這吉利的數(shù)字,那大家便不與她搶這兩只鐲子了。
而且「八百八」這個價格已然不低了,那兩只鐲子成色雖好,但體量卻并不大,只適合手腕纖細(xì)的女士佩戴。
若要收藏,還是要「玉牌」來的更有價值。
然,這面子并不是誰都要給的,黎太太就偏不想讓沈慈如意。
“九百!”
黎太太緩緩舉起牌子,在沈慈的叫價基礎(chǔ)上又加了二十。
黎萬昌都沒反應(yīng)過來,聽見妻子開口才愕然的看過去,黎太太對其投來的目光恍若未見,自顧自的道:“我先前那兩只玉鐲都不小心磕碰了,剛好缺對鐲子?!?
不少人的目光聚焦過來,讓黎萬昌覺得如芒刺背。桌子下的手輕輕拍了拍妻子的腿,卻只見她側(cè)頭道:“老公,我是真的喜歡?!?
礙于場合,黎萬昌不好發(fā)作,只能面帶虛假的笑容,用眼神給妻子暗示,示意她不要故意與沈慈為難。
“一千?!?
沈慈瞥了黎太太的方向一眼,又再一次舉起了手里的牌子,而且一加就是一百元。
一旁的蘇哲遠(yuǎn)見沈慈出手如此大氣,當(dāng)下不禁下意識的挑了挑眉,嘴角漫上玩味兒的笑意。
黎太太對黎萬昌的暗示提醒全然不在意,見沈慈加價便毫不猶豫的再次舉牌:“一千零二十?!?
沈慈:“一千一!”
黎太太加價只價二十,明顯是既要膈應(yīng)沈慈,又不想多花冤枉錢。
而沈慈每次都是直接湊整,在氣勢上就明顯壓了對方一頭。
黎太太再次加了二十塊。
沈菁菁連忙按住女兒的手,沖著她搖了搖頭:“算了阿慈,太貴了!”
東西雖是好東西,但如果太意氣用事的話也沒有必要,況且如果對方鐵了心想要,那她們也沒有必要一直抬價,這樣反倒是會讓人誤會。
她不知女兒和黎太太的糾葛,這只是她當(dāng)下本能的想法。
一旁的蘇哲遠(yuǎn)也微微側(cè)過身子低聲道:“沈小姐,報價已經(jīng)遠(yuǎn)超這鐲子的實(shí)際價格了,雖說最后捐出去的都是善款,但也別做冤大頭呀?!?
小高秘書也跟著提醒:“沈小姐,我們老板對玉石很懂行的,聽他的準(zhǔn)沒錯?!?
蘇哲遠(yuǎn)聞臉上露出一絲得意,這男人就是不經(jīng)夸,反應(yīng)都寫在臉上了。
沈慈挑眉,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既然蘇老板是行家,那她要是想給母親買些翡翠飾品,到時候請教請教他就行了,確實(shí)沒必要在這里花冤枉錢。
況且她也沒有要和黎太太較真的意思,兩只鐲子罷了,得到了又能怎么樣?
于是她緩緩放下了手里的號碼牌,算是退出競爭了。
臺上的主持人已是開始倒數(shù):“一千一百二十元一次!”
“一千一百二十元兩次!”
“一千一百二十元……”
“一千一百五!”
誰知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兩只鐲子會順利成交被黎太太拍走時,一道沉著有力的男聲驀地在大廳內(nèi)響起。
眾人錯愕不已,紛紛伸著脖子看去,這鐲子的價格早就到頂了,大家都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會加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