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從回到主宅之后,就一直沒怎么出過門。
霍硯舟推開臥室的門,這個臥室是個套房,套房內(nèi)的空間很充裕,還有一個偌大的書房。
這會兒大長老就坐在書房內(nèi),正在練字。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將手中的毛筆緩緩放下,“好久沒練字了,都有些手生了?!?
霍硯舟站在書桌旁邊,沒有去看那副字跡,而是問,“是你做的?”
大長老輕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你說黎歲的事兒?真要是我做的,她還能活著?我那個乖弟子忤逆了我的命令,去救了人,也不知道帶著黎歲去了哪里,不過有他在,你也不用擔(dān)心黎歲的安危,該擔(dān)心的是,黎歲會不會在這個時間里,跟人家藕斷絲連。”
大長老是會戳人痛處的,霍硯舟的臉色瞬間變了,垂在一側(cè)的手指握了起來。
大長老在面前的宣紙上吹了吹,語氣熟稔,“你和他之間的爭斗,我懶得參與,畢竟這是我跟那個蠢弟弟之間的約定,不管你們怎么斗得你死我活,我們兩個老頭子都不能插手,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應(yīng)該快輸了吧?”
霍硯舟轉(zhuǎn)身就走,打開臥室的門直接離開。
大長老看著他的背影,臉色緩緩沉了下去。
霍硯舟當(dāng)天就從主家離開了,去尋找黎歲。
而黎歲似乎有這個感應(yīng)似的,從床上一瞬間驚醒,她只覺得口干舌燥,連忙摸索著床頭柜,想要喝水。
可是一只手比她更快,將那水杯端起,放到了她的面前。
這是一個男人。
她沒有接,空洞的眼神看著前方,“你到底是誰?”
話音剛落,那只手突然落在她的頭上,輕柔的揉了揉。
黎歲擰眉,緩緩躲開,下一秒,下巴就被人掐住,“你好好在這里待著,就不會出事?!?
黎歲松了口氣,將背緩緩?fù)罂?,“是你啊,蕭二公子?!?
她是真沒想到,會是蕭長玉。
蕭長玉垂下睫毛,沒了往日那副輕佻的做派,態(tài)度極為認真,“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的聲音?!?
黎歲的心思轉(zhuǎn)得很快,瞬間反應(yīng)過來,蕭長玉找了很多年的那個女人,也許真是她。
現(xiàn)在把她藏在這里,不可能想害她。
只要留著一條命,以后的事情可以慢慢調(diào)查。
“蕭長玉,你怎么把我弄過來的,有沒有見過謝寂辰?你去過帝都,肯定是認識謝寂辰的?!?
蕭長玉的臉色有些冷,猛地將杯子放在她的唇邊,“先喝水!”
黎歲只能下意識的吞咽了兩下,喝了點兒水潤嗓子。
“你早該說你是蕭長玉的,害得我擔(dān)驚受怕了很久,你跟蕭嶠不一樣,至少你不會害我,對吧?”
蕭長玉心里本來有氣,聽到她這么說,氣瞬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