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痛苦并不是來源于記憶,而是要跟曾經(jīng)的認(rèn)知做斗爭,這會讓他產(chǎn)生一種荒誕恐慌的感覺。
蕭家老夫人去世的太突然,沒有留下只片語,但是黎歲清楚,老夫人肯定知道母親的事情。
蕭徹的臉色有些白,沖著黎一指揮,“去給我倒杯水?!?
黎一連忙去倒了一杯水來,蕭徹一口氣喝完,這才繼續(xù)講。
“我那個時候大概十五六歲吧,已經(jīng)是一個很合格的殺手了,但是我每年都要吃大哥準(zhǔn)備的藥,所以認(rèn)知退化到了小孩子的水平,老夫人也就只把我當(dāng)成懵懂的小孩子對待,她似乎覺得我很親切,說我跟一個人長得有些像?!?
蕭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語氣迷茫,仿佛陷入了當(dāng)時的回憶里。
“她說這雙眼睛特別像,然后她給我講了一些往事,說她的家族多年前從華國逃難過來,承了別人的恩惠才能活著,她的祖輩們答應(yīng)要供奉這一家人的三代,但是在她長大的時候,那家族里的正統(tǒng)血脈只剩下一個小女孩了,小女孩長得很漂亮,也跟活潑,那是唯一一個正統(tǒng)血脈。”
黎歲屏住了呼吸,唯恐打擾了蕭徹的回憶。
她萬萬沒想到,蕭徹當(dāng)年見過老夫人,老夫人甚至還給他講了這些事情。
也許他知道的比蕭嶠本人知道的都多。
蕭徹說到這的時候,嘴唇抿緊,額頭和后脖頸都很疼。
“哥,你慢慢想,不著急?!?
蕭嶠又喝了一杯水,“老夫人很喜歡那個小女孩,本來老夫人該留在這個小女孩的身邊,侍奉她一輩子,但小女孩解除了這樣的規(guī)矩,讓她離開,說她應(yīng)該有更大的世界,老夫人離開了,再見到那個女孩的時候,女孩已經(jīng)成為別人的妻子,那是兩人的最后一面?!?
蕭徹將背往后靠,“老夫人跟我說,如果她將來到去世前,都找不到她要找的人,就拜托我一件事,但是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
黎一有些疑惑的湊近,“什么事兒?也不能告訴蕭嶠和蕭長玉么?”
蕭徹扯唇笑了笑,“我那個時候的思維很單純,而且對蕭家是懷著感恩的心情,蕭家所有人都敬重老夫人,那老夫人交代我的事情,我自然不能告訴任何人,何況我這么多年一直受到那種藥的影響,沒過兩年就忘記老夫人當(dāng)時交代我的事情是什么了,也是剛剛才突然想起?!?
黎歲有些著急,“別廢話了,她交代你什么?”
“她給了我一個地址,叫蛻骨廊,她說她把一個東西放在那里了。”
蛻骨廊?
這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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