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沒有讓黎一去查證,因為內(nèi)心深處知道,霍硯舟就是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
他說不在乎,跟她在一起,就是乞討都開心,就是被人議論也開心。
他冷漠的骨頭縫里,是燙得不能再燙的東西。
黎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本來以為黎歲再待幾分鐘就會走,可他的余光看到她突然埋在了方向盤上。
她的雙手枕在臉的下面,肩膀微微聳動了起來。
黎一愣住,恍惚了好幾秒才意識到她是在哭。
他之前跟她在懸崖邊打成那樣,都快威脅到她的生命,但她都沒哭過。
后來在那個地下工廠,看到那么多惡心的東西,她也沒哭。
如今在溫暖的萬家燈火外面,她卻哭得這么傷心。
他理解不了這樣的感情。
他有時候覺得自己確實就是一個機器,人類的這些感情太復(fù)雜細膩了,很難懂。
他在身邊看了看,可算看到了一包紙巾,連忙拿起來,想戳她的肩膀,將紙巾遞給她。
可莫名又覺得,也許讓她一個人安靜哭會兒更好。
于是他把紙巾放下,看著窗外不說話了。
那壓抑的聲音不知道響了多久,黎歲撐起身體,將自己臉上的東西擦拭干凈,然后踩了油門。
現(xiàn)在知道霍硯舟在哪里了,她很安心,接著該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先把蕭家的事情解決了,免得公司跟著受牽連,而且蕭鹿近期還在帝都,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黎一看著窗外往后退的街景,其實很想告訴她,剛剛樓上好像有人在那里站著,不知道站了多久。
兩個相愛的人,為什么會弄得像是陌生人一樣?
中間劃下了一道天塹,然后互相望著對方。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