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沉浸在這個夢里很久,身體像是被什么東西壓著,實(shí)在是很難蘇醒。
她能夠感覺到那時候自己身上的強(qiáng)烈情緒,感覺到對方伸來的溫暖的手,對她來說,猶如救命稻草般可貴。
那年少還未成形的傾慕一瞬間化為了實(shí)質(zhì)的東西,好像是從那一刻開始,在那個濕熱的天氣里,在周圍的鳥叫聲和動物的叫聲當(dāng)中,她知道了什么是想嫁給對方的那種喜歡。
說不上來的微妙。
她想醒來,卻醒不來,她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兒,他應(yīng)該也受了很重的傷,可始終一聲不吭。
黎歲的眼前依舊是模糊的,問他,“還有多久,師傅才來接我們?。俊?
模模糊糊中,他終于說了兩個字,“快了?!?
她能感覺到,他們在逐漸離開那片恐怖的森林,外面的陽光似乎越來越烈了。
她坐在草地上休息,聽到他的腳步聲遠(yuǎn)去,還以為他又去打獵去了,待會兒是不是又要吃到烤肉?
可他往前走了幾步,又緩緩回來,站在她的身邊。
她仰頭,只覺得眼前依舊是模糊的,只有太陽的形狀像個白色的盤子,能看清些許。
一抹黑暗籠罩下來,他捧起她的臉,飛快在她臉頰上啄了一口,就跑了。
黎歲坐在原地,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就是挺怪的。
師傅說她向來沒心沒肺,在某些事情上比別人缺個心眼,也不知道以后會不會被人騙。
黎歲猛地一下就醒了,耳邊聽到了有人在敲擊鍵盤的聲音。
她往旁邊看去,看到霍硯舟坐在床上,一只手在敲擊著電腦,另一只手被她緊緊地握著,十指相扣,扣得死死的。
她連忙將他的手放開,抬手揉著眉心。
腦袋里實(shí)在是太疼了,昨晚的夢又太真實(shí)。
她下床,問他,“餓不餓,我去做點(diǎn)兒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