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露出一個腦袋,其余的地方都藏在被子里,而那股子惡臭也是從這被子里散發(fā)出來的。
唐天有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感,但還是看著江娃問道:“能不能讓你阿媽給我看看她的傷口?”
空氣中的鐵銹味兒代表著女人身上有血,很有可能有傷口,而且這傷口已經(jīng)開始腐爛了。
江娃跟女人溝通了好一陣,她這才小心翼翼地掀開了被子。
眼前的景象讓唐天和路平山均是一震,隨后兩人幾乎是一致的轉(zhuǎn)頭便開始干嘔了起來。
被子之下,女人的一雙腿幾乎都要被啃噬干凈了,腹部更是慘不忍睹,滿滿的全都是蛆蟲,還能看見不少黑色的蟲子在蠕動著。
這回唐天算是明白為什么江娃的家人不讓他給這女人治病了,這女人就是寨子里用來養(yǎng)蠱的一個器皿,已經(jīng)算不得是人了。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響動,是江娃的父親聽到動靜兒了。
唐天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瞄準(zhǔn)了旁邊的衣柜,趕緊躲了進去,江娃則是小心翼翼地依偎在了母親的身邊。
女人也迅速地蓋上了被子,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
在這個家里,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話語權(quán)了,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而這個家里的人,只有江娃始終惦記著自己這個母親。
他能做到這樣,她這個當(dāng)媽的已經(jīng)很欣慰了。
不多時,江娃的父親就舉著手電筒沉著臉走了進來,掃了一圈之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這才惡狠狠地對著地上的女人說了幾句什么。
江娃出聲反駁,卻被男人一把從地上拎了起來就往外走。
唐天兩人透過衣柜的縫隙,將這一切看在眼里。
這地方交通閉塞,思想傳統(tǒng)落后,他們遵循的或許只是先輩的方式。
按說唐天他們這樣的外人是不應(yīng)該管這些事情的,可是這女人實在是太可憐了。
直到外面徹底的沒了動靜兒,兩人這才從衣柜里鉆了出去。
“你會說他們這兒的話嗎?”
江娃走了,唯一的翻譯也沒了。
路平山搖了搖頭:“我哪兒會這個?。俊?
而此時,地上的女人卻主動開了口:“我會一點點,你們的話。”
“你們走吧,別連累你們?!?
聽到這話,兩人詫異地看向了女人,因為她的官話說得很好,口音也不像是村子里的,倒像是大城市的。
“你不是這里的人?”
唐天察覺到了不對勁,直接開口問道。
有很多這種偏遠的山區(qū)的人因為男女比例失衡,所以會出現(xiàn)拐賣婦女的情況,這女人若不是這里的人,那很有可能是被人拐賣來的。
女人低下了頭,眼神中是明顯的躲閃。
“你們走吧,這里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村子里的人,很殘忍?!?
“我遲早都是要死的,謝謝你們。”
女人含淚說著,自己都淪落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有心思感激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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