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陽正全神貫注地投身于這項浩大而繁瑣的改造工程之時,他周遭的平靜空間,忽然毫無征兆地泛起了一圈又一圈清晰可見的漣漪。
五班眾人終于在處理完各自的收尾工作后,陸陸續(xù)續(xù)地傳送了過來。
然而,他們才剛剛站穩(wěn)腳跟,眼前的景象便讓每一個人都看懵了。
在他們廣闊的視線盡頭,那片陰沉的天空之下,一個巨大到難以用語去形容的金色囚籠,正靜靜地懸浮于半空。
那囚籠并非實體,而是由純粹的,凝練到了極致的意念所構(gòu)筑而成,散發(fā)著神圣而威嚴(yán)的淡淡金光。
透過那半透明的金色壁壘,他們可以清晰地看見,其內(nèi)部正關(guān)押著數(shù)以十萬計的魔鎧夜煞。
那些猙獰而強大的兇獸,此刻就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在囚籠之中瘋狂地沖撞,嘶吼,彼此踐踏,卻根本無法撼動那看似薄如蟬翼的金色意墻分毫。
而在不遠(yuǎn)處的海岸線上,更有四只體型龐大到如同山岳般的恐怖巨獸,正奄奄一息地癱倒在冰冷的礁石與沙灘之上。
帝王級夜煞!
它們的身軀被一股無形而沉重的力量死死地壓制著,連抬起一根爪子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從喉嚨深處發(fā)出陣陣虛弱而不甘的嗚咽。
整個菲德海峽的上空,都因為這震撼性的一幕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死寂。
“還得是老蘇??!”
“一出手就直接把整個夜煞族群都給一鍋端了,連帝王級的都給鎮(zhèn)壓了!”
就在五班眾人準(zhǔn)備朝著蘇陽所在的方向走去之時,他們卻又被另一幅更加離奇的畫面給吸引了目光。
在蘇陽的身邊,此時竟然聚集著十幾只體型稍小的夜煞。
那些夜煞,竟然沒有被任何力量束縛,就那么溫順地趴伏在蘇陽的腳邊,像是一群忠誠的護(hù)衛(wèi)犬。
當(dāng)感知到了五班眾人的氣息之后,那十幾只夜煞只是齊刷刷地抬起了頭,好奇地朝著他們這邊張望著。
它們的眼神之中,早已不見了屬于兇獸的暴虐與嗜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澈而懵懂的好奇。
甚至有幾只夜煞,還毫無防備地張開了嘴巴,伸出長長的舌頭,像是在散熱。
五班眾人驚愕地發(fā)現(xiàn),它們那滿嘴如同剃刀般鋒利的獠牙,竟然都不見了,仿佛全部都縮回了牙床之內(nèi)。
這使得它們那原本猙獰可怖的面容,此刻看起來不僅毫無威脅,甚至還透著一股子呆萌與可愛。
五班眾人看見這一幕,腦子徹底轉(zhuǎn)不過來了,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受到了嚴(yán)重的沖擊。
“老師,這……這夜煞是個什么情況?”
“怎么看起來跟囚籠里那些……好像不太一樣啊!”
李一鳴也湊了上來,瞪大了眼睛,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著那些溫順的夜煞。
“這眼神……怎么越看越像哈士奇?”
原本的夜煞,眼神銳利如鷹隼,充滿了侵略性與野性的光輝。
可如今這些夜煞,眼神渙散中帶著一絲純真,呆萌里又透著一股傻氣。
蘇陽此刻正高度集中著注意力,小心翼翼地對另一只夜煞進(jìn)行著精密的改造,聽到眾人的問話,也只是頭也不抬地隨口回答了一句。
“這些夜煞經(jīng)過我的改造之后,已經(jīng)對人類不會再產(chǎn)生太大的敵意了?!?
“不過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嚇著它們?!?
“一旦受到劇烈的驚嚇,它們還是會攻擊?!?
謝雨涵一聽,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臉上寫滿了興奮與期待。
“可以摸摸它們嗎?”
蘇陽手上動作不停,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
“你可以試試看?!?
得到了允許,謝雨涵立刻就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邁開腳步,小心翼翼地朝著那群夜煞跑了過去,嘗試著與它們進(jìn)行友好的交流。
其他人倒不是那么感興趣,紛紛走到了蘇陽的身邊,圍觀他那神乎其技的改造過程。
朱濤不由得開口問道:“老師,你這么大費周章地改造它們,到底是為了什么?”
蘇陽一邊繼續(xù)著手上的工作,一邊解釋道:“夜煞是可以被馴服的。”
“我現(xiàn)在正在做的,就是從根源上重塑它們的情感認(rèn)知,消除它們對人族的原始敵意。”
“等改造完成之后,它們就可以被我們?nèi)俗宓奈湔咚Z服,成為類似飛行坐騎一樣的強大戰(zhàn)力?!?
李一鳴一聽,目光掃過天空中那個巨大的囚籠,看著里面那密密麻麻,數(shù)都數(shù)不清的夜煞,頭皮都有些發(fā)麻了。
“老蘇,這么多,你該不會是打算全都要改造一遍吧?”
“嗯。”
蘇陽的回答,簡單而又肯定。
這個字,讓李一鳴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旁邊正百無聊賴,東張西望的唐元朗,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你要不直接讓老七來試試?”
“他不是魅魔嗎?天生自帶魅惑光環(huán),讓他對著這群夜煞吸引一下不就行了?”
一旁的唐元朗聽到這話,沒好氣地昂了一聲,翻了個白眼。
“這不扯犢子呢!我只會吸引,我又不會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