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若安也知道,這肯定跟這姑娘做了三年的暗夜狩獵者有關(guān)。
想到曾經(jīng)聽易楠平說,暗夜狩獵者里強者如云,宗若安現(xiàn)在更信了幾分。
連一個沒有精神力的普通人都有這樣的戰(zhàn)斗力,那些基因進化者們,只會更高,更快,更強!
宗若安想到這里,坦然拿出自己的證件。
夏初見其實沒有見過特安局的證件,她甚至從來沒有跟這些人打過交道。
但她也尋思,如果為了騙她,還專門偽造一批特安局的證件,那成本也太高了。
她一個普通人,何德何能,讓對方做出這么大的布局呢?
比如那個樊成才,不就是盯上了他們小隊的飛行器嗎?
人家多簡單,直接把他們抓起來,屈打成招就可以了。
證件什么的,需要嗎?
所以這份證件,十有八九,是真的吧?
夏初見對宗若安多了幾分信任。
不過她還是不肯放棄自己的武裝,依然緊緊抱著沖鋒槍,手指扣在扳機上。
萬一對方騙她,她哪怕不能第一時間反擊,也能第一時間打死自己……
剛才那些人的殘暴,已經(jīng)讓夏初見心有余悸。
她把那件黑色制服大衣披在身上,扶著墻邊,從地上慢慢站起來。
她冷聲說:“你們特安局,能管懲戒署嗎?能管貴族嗎?”
說著,她看向門邊已經(jīng)暈過去的樊成才,“那是大府郡樊家人,樊家你們知道吧?歸遠星上唯一的貴族?!?
她只是平民階層。
在她上面,還有公民階層。
公民之上,才是貴族階層。
而貴族,在北宸帝國有著很多特權(quán)。
相對于平民階層,貴族可以絕對碾壓,不是他們平民階層的普通人能比的。
宗若安愕然了半晌,忍不住笑了:“你覺得貴族很了不起嗎?”
“難道不是嗎?”夏初見挑眉反問。
“這也要看對誰?!弊谌舭膊]有解釋的意思。
他背著手,在這間亂得差點被拆掉的辦公室里來回走動,一邊問:“這些都是你殺的?”
他指的是地上躺著的那三個類人賤民。
夏初見點了點頭:“他們是類人,想要我的命,我只有反抗,我是自衛(wèi)!”
“你要知道,你是在被審訊,沒有自衛(wèi)一說?!弊谌舭餐O履_步,平靜地看向夏初見,“除非你能證明,你是被誣告,他們是故意陷害你,你才有機會翻盤?!?
“我當然是被陷害!”夏初見冷靜回復(fù),“他們說,我們跟七天前木蘭城種植園的類人奴隸暴動有關(guān),可七天前,我們小隊正在離木蘭城十萬公里的異獸森林極北之地執(zhí)行任務(wù),怎么可能跟類人奴隸暴動有關(guān)?!”
“你們?nèi)チ水惈F森林極北之地?”宗若安迅速打量她一眼,然后移開視線,“去做什么?怎么證明?”
“我們?nèi)?zhí)行任務(wù),飛行器上的路線數(shù)據(jù)可以證明。雖然極北之地那里有很強的磁場干擾,可飛行器本地的數(shù)據(jù)在那里,不可更改,只要找廠家或者專家查一下就可以。”
“如果是這樣,樊成才為什么不去找專家查驗?”
“他根本聽都不聽,一口咬定我們就是嫌疑犯!他不過是想屈打成招,然后理所當然地占有我們的飛行器!”夏初見憤憤不平地說。
“你們的飛行器,很厲害嗎?”
“當然厲害!那是宗氏軍工出品!而且我們的飛行器是協(xié)會領(lǐng)取的,還要還回去的!”夏初見很是理直氣壯。
宗若安唇邊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他的秘書默默低下頭,心想這年輕女孩兒還挺厲害,這一記馬屁拍的!
夏初見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宗若安,跟宗氏軍工有什么關(guān)系。
她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不過她現(xiàn)在漸漸確定這個人,確實不是樊成才那邊的,才稍微松了口氣。
宗若安又在辦公室里轉(zhuǎn)了一圈,視線在墻壁上那個小型“軍火庫”停留了一瞬,然后移開目光,對夏初見說:“沒事了,這里我會處理。你先回去,回家之后暫時哪里都不要去,等我們的消息?!?
夏初見眨了眨眼:“我們小隊別的人呢?”
“還有別的人?”宗若安只關(guān)注了這個房間的監(jiān)控,并不知道別的地方的情形。
夏初見就把剛才被樊成才刁難的事,又說了一遍。
宗若安看向自己的秘書。
他的秘書忙說:“我現(xiàn)在就找人把他們放了?!?
夏初見追問:“那我們是不是能把飛行器開走?”
“當然,這是你們的飛行器。”宗若安心平氣和地說。
夏初見卻皺著眉頭看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你……真對我們的飛行器沒有什么想法嗎?”
宗若安沒什么表示,他的秘書卻氣笑了:“姑娘,這飛行器就是我們宗上校家族產(chǎn)業(yè)出品的,他至于要從你這里‘虎口奪食’嗎?!”
這個宗若安上校,原來是宗氏軍工宗家的人?
夏初見隱隱記得宗氏軍工好像是由一個了不起的家族掌控,但她一向不關(guān)注離自己太遠的事,而且也沒有那么多時間和流量在星網(wǎng)上瞎逛,所以她并不知道宗家到底有多厲害。
但只要是跟宗氏軍工有關(guān),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家族。
樊家就算是歸遠星唯一的貴族,肯定也不能跟擁有宗氏軍工的宗家相提并論。
夏初見徹底放心。
她這一次死里逃生,多虧了宗若安,這時對他無比感激。
她朝他默默鞠了一躬,說:“謝謝宗上校援手,我們回去之后,會把這里的情況,原封不動匯報給協(xié)會?!?
“嗯,你走吧。”宗若安點了點頭,依然背著手,目光在她抱著的沖鋒槍上停留了一瞬。
他的秘書會意,忙說:“這位姑娘,你手里的槍,屬于這個關(guān)卡,是公物,你不能帶走。”
夏初見這時是驚弓之鳥的心態(tài),抱著槍,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但這人說得也很有道理,她確實不能把這個地方的槍帶走。
如果以后被人追究起來,這件事的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
北宸帝國對槍支的管束,還是非常嚴格的。
夏初見戀戀不舍看了看自己抱著的沖鋒槍,把它放回到那小儲藏室里。
她的目光在辦公室里看了一圈,找到自己先前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