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轉向沈鈞奕,微笑說:“沈醫(yī)師,我們又見面了。剛才莪太生氣了,讓您見笑了?!?
沈鈞奕溫文爾雅地跟夏遠方握手,說:“沒關系。不管是誰看見自己的親人被打成這個樣子,都會生氣,這是人之常情,何笑之有?”
“我才要向遠方道歉,我診斷錯誤,讓遠方多受了三年的罪。”
“不是你的錯,你道什么謙?”夏遠方文質彬彬坐下來,還看夏初見一眼,問道:“這個時候,你不在學校,怎么跑到沈醫(yī)師這里了?”
夏初見低著頭,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
沈鈞奕說:“現(xiàn)在你姑姑來了,你可以說了吧?”
夏初見飛快地脧了夏遠方一眼。
她這一眼有點意味深長。
夏遠方會意,微笑著說:“沈醫(yī)師是可以信賴之人?!?
沈鈞奕見夏初見這么慎重,微笑著說:“這里的監(jiān)控我沒打開,你隨便說?!?
夏初見這才說:“就是因為那個班主任啊……今天在學校里,我投訴班主任王儀笑違反學校規(guī)定,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沒來學校答疑。學校的機械智能判斷我的投訴成立,給了王儀笑懲罰措施。”
“王儀笑大概是恨我投訴她,所以她很快來到學校,把我叫到她的辦公室……”
說到這里,夏初見停頓了一下。
但是想到王儀笑量子光腦里的照片,她還是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說:“她不僅罵我,打我,甚至還展示了幾張照片。”
她看向夏遠方,說:“正好是鶯鶯在那個私人會所被人拍下的照片,當時被芬苔妮傳給我們的班主任王儀笑了?!?
夏遠方?jīng)]想到還跟祝鶯鶯那件事聯(lián)系起來了,頓時眉頭緊鎖,問道:“她怎么會跟芬苔妮有聯(lián)系?”
“姑姑就是一針見血?!毕某跻娨娍p插針地拍馬屁,說:“因為芬苔妮和祝鶯鶯那件事,其實是王儀笑策劃的。而她的真正目的,是我?!?
夏遠方猛地站起來:“什么?!你們的班主任居然還做這種事?!為什么?!”
老師體罰學生,雖然不對,但是夏遠方還能理解一二。
可是對學生使出這樣下作的手段,她難以理解。
夏初見平靜地說:“因為她也是受人指使,因為她想斬草除根?!?
“……斬草除根?”夏遠方和沈鈞奕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訝然和震驚。
夏初見點了點頭:“對,我推測,王儀笑背后指使她的人,其實就是三年前,對姑姑下手的人?!?
夏初見看向夏遠方,一字一句地說:“姑姑,你三年前,并不是基因病發(fā)作吧?是不是被人謀害?”
夏遠方嘴唇翕合,過了好一會兒,才頹然坐下,低聲說:“初見,你猜到了?”
夏初見看了看絲毫不意外的沈鈞奕,又看了看一臉疲倦的夏遠方,喃喃地說:“姑姑,你早就知道了?”
又對沈鈞奕說:“沈醫(yī)師,您也知道了?是姑姑告訴您的?”
夏遠方聽出夏初見聲音里的不滿和受傷,忙說:“初見,不是姑姑不告訴你,只是這件事,關系重大,不是我們現(xiàn)在能夠對抗的。姑姑瞞著你,是為了你好?!?
夏初見其實也只不滿了一小會兒,就釋然了。
她知道在姑姑眼里,她還是一個需要大人保護的孩子。
不過沒關系,她會向姑姑證明,她已經(jīng)長大了,可以守護她了。
沈鈞奕不想這姑侄倆因為他起隔閡,忙說:“初見,你姑姑三年前,確實是被人謀害。她不是基因病,而是,中毒?!?
夏初見眉頭漸漸皺起:“中毒?中毒的癥狀,怎么會跟基因病一樣?沈醫(yī)師,您也是特別有名的大醫(yī)師,連中毒和基因病都分辨不出來嗎?”
沈鈞奕苦笑:“這個,真的沒有分辨出來,如果不是你姑姑告訴我,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原來她的情況,是中毒。”
夏遠方現(xiàn)在特別想打消夏初見的心結,不想讓她覺得,自己跟沈鈞奕反而更親近。
在她心里,夏初見才是她最親近,這輩子最需要保護的人。
她對夏初見仔細解釋:“這個情況,也不怪沈醫(yī)師,那種毒造成的癥狀,跟基因病一模一樣。因為它是直接針對基因鏈進行腐蝕,跟基因病的成因雖然不一樣,但是癥狀完全相同?!?
夏初見驚訝不已:“什么毒啊?這么厲害?居然能直接作用到基因鏈上?我雖然學習成績不好,也知道現(xiàn)在沒有什么藥物,能直接深入到基因鏈的層次??!”
夏遠方輕輕嘆息:“是啊,在這個北宸帝國,確實沒有這種藥物,但是……”
她頓了頓,轉口說:“但是,這種毒,確實能作用到基因鏈的程度,因為它非常的罕見,罕見到,一百萬年里,可能也沒有一個人中過這種毒?!?
“什么毒?。窟@么稀罕?”夏初見好奇地看看夏遠方,又看看沈鈞奕。
這一次,她發(fā)現(xiàn)沈鈞奕專注地看著夏遠方,似乎也很好奇的樣子。
看來,姑姑沒有把最關鍵的事情告訴沈鈞奕。
夏初見在心里想著,就聽夏遠方淡淡地說:“嗯,就是這么稀罕?!驗樗秋L干血麒麟炮制出來的毒?!?
“風干血麒麟?!”夏初見瞪大眼睛,喃喃自語:“難怪……難怪……”
她想說什么,眼角的余光卻瞥見夏遠方在對她微微搖頭。
夏初見就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沈鈞奕卻驚呆了:“是風干血麒麟的毒?!可是,這種毒,根本是無藥可解啊!——那你是怎么痊愈的……?”
他上下打量夏遠方,似乎這件事,超出了他的知識范疇。
夏遠方笑了笑,說:“這就要多虧初見了。她機緣巧合,得到一個東西,正好解了我的毒。”
沈鈞奕一聽是夏初見,就不再問下去了。
他知道對夏遠方來說,夏初見有多重要。
當然也知道,夏遠方對夏初見來說,有多重要。
這姑侄倆,只要有需要,都能毫不猶豫為對方付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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