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懂的她可都懂了。
車輪在濕滑的道路上滾動,窗外雨水未停,滴滴答答地落在車頂上。
紫靈將車窗打開,細(xì)小的水滴順著縫隙滲入車內(nèi)。
“咦,那不是素云嗎?”紫靈驚訝道,“她在那做什么?!?
聞,沈桑寧也順著紫靈的視線望出去。
雨幕中,熟悉的背影被一店掌柜送出門,正是素云。
素云小心翼翼地左右張望,沒看見不遠(yuǎn)處的公府馬車,撐著傘在雨簾中跑開。
“她這兩天,好像忙得很,”紫靈說道,“那個(gè)鋪?zhàn)?,好像是二少夫人的陪嫁鋪?zhàn)影伞!?
陪嫁之物,都是過明路的,像莊子鋪?zhàn)佑心男捕疾皇敲孛堋?
沈桑寧若有所思,看了看那家胭脂鋪,“嗯,現(xiàn)在未必了?!?
以沈妙儀那急切求財(cái)?shù)男宰?,這會兒估計(jì)是想盡辦法要盤下城東那家酒樓。
那是前世沈桑寧在京中開的第一家酒樓,后來甚至與權(quán)貴最愛的永安樓齊名。
沈妙儀起始資金不足,又急于求成,賣鋪?zhàn)邮潜厝坏摹?
“什么意思?”紫靈疑惑,“難不成,素云不是來收租的,是來賣店的?”
沈桑寧失笑,“傻丫頭,你何時(shí)瞧見你紫蘇姐姐親自去收租過?不都是商戶老板親自上門送錢的?!?
紫靈這才恍然,張著嘴奧了半天,“可是為什么呀?二少夫人缺錢嗎?”
缺。
何止缺錢,還缺心。
用著微生家的銀錢和假裝,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貪心不足蛇吞象,總會自取滅亡。
沈桑寧不再語,關(guān)了窗隔絕了雨幕。
那廂。
素云懷里揣著賣鋪?zhàn)拥你y錢,確認(rèn)無人瞧見,步履匆匆地朝府里走去。
穿過幾處廊道,眼看就快到福華園,拐角處與一婆子相撞。
“呀!”
素云驚呼道,扶著柱子堪堪站穩(wěn)。
又聽“哐當(dāng)”一聲,瓷器碎裂,黑乎乎的湯藥灑了一地,連素云的衣裙上都沾了不少。
素云來不及嫌惡,被撞倒的老婆子就開始埋怨——
“你長沒長眼啊,這藥是要給洛小娘喝的,全灑了,我又得重新熬,誤了時(shí)辰怎么辦!”
老婆子邊說邊起身,忽然看見素云的臉,趕忙收起怨氣,“啊,是素云姑娘啊,對不住啊,對不住?!?
素云煩悶地擦了擦衣裙,見那婆子開始收拾地上臟污,不由問道,“給洛小娘喝的?這是什么藥?”
這位洛小娘深得二公子寵愛,素云想到昨夜主子又發(fā)了大火,就因?yàn)槎有诼逍∧锾帯?
老婆子道:“自然是避子藥了,二公子特別交代過,在二少夫人生下長子前,后院妾室不得有孕?!?
“當(dāng)真?”素云驚訝。
許多大戶人家沒這規(guī)矩,看來,二公子還是重視主子的。
她得趕緊將此事告訴主子。
素云快步朝福華園而去,彼時(shí),沈妙儀正讓侍女捏著肩。
昨夜世子歇在青云院的消息,真被傳遍了。
沈妙儀起床后氣得吃不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