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純情又認真的樣子,她都有些懷疑他是故意撩撥她了。
沈桑寧坐了回來,將藥膏打開,“你,你待會兒若喊疼,我就讓別人來?!?
她將清涼的藥膏涂在他的傷處,半晌也沒聽他發(fā)出聲音。
她壓下心中古怪,問道:“你的公事快辦完了嗎?”
“沒有?!?
裴如衍頓了頓,正經(jīng)道:“但明日,我要先去找謝霖算賬?!?
算的什么賬,沈桑寧倒是門清。
她莞爾,“你不用跟我說這些?!?
她又不想聽這個。
裴如衍語氣沉沉,“我是擔心,他又找機會跟你編排我。”
沈桑寧奇怪問,“編排什么?納妾?還是……別的?”
裴如衍看著她,突然沉默了。
小啞巴變成大啞巴了,沈桑寧心里冷笑,被欺騙的心情變成了心底的刺。
但她不刺向自己,她唇瓣彎彎,擦藥的手指“無意”地加重。
活該他痛。
卻還是沒聽見他呼痛,真是能忍。
……
第二日,裴如衍真的去王府找謝霖了,具體說了什么,沈桑寧不知道,也不關(guān)心。
她并不比裴如衍清閑,除了每日督工改造店鋪,還要盯著羅大夫動向,等著羅大夫回來。
*
彼時。
揚州城的米被沈妙儀私下買了一半,租了倉庫放置。
她盡量讓底下人不要透出風聲,只說是外地收成不好,外來的米商收購。
也不敢讓裴徹知道,因為裴徹在正事上,未必會支持她。
買米這事,幾乎耗盡了她所有存銀,若非存銀不夠,她怎甘心只買一半的米?
畢竟,這可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某天清晨,沈妙儀醒來,發(fā)現(xiàn)裴徹木木地坐在她身邊,眼神說不上來的古怪。
沈妙儀心里一驚,“二郎怎么了?”
莫不是買米的事,讓他知道了?
裴徹回過神,后怕道:“我昨夜做了個夢,夢見我沒能娶到你,還好只是個夢?!?
沈妙儀狐疑,“還夢到別的了嗎?”
裴徹搖搖頭,“沒有,只是個夢罷了,妙妙,我想我該去金陵找洛氏了,等找到洛氏,再回來接你?!?
沈妙儀大喜,裴徹若在身邊,她總怕自己囤米之事被發(fā)現(xiàn)。
于是她貼心道:“二郎快去吧,別為了我耽誤了事?!?
裴徹感動她的懂事,“府中帶來的仆從都留下照顧你,我有武功,獨自去就好。”
語罷,兩人又親昵地抱了抱,他便下床收拾東西,只身去了金陵。
幾日過去。
羅大夫終于回了金陵,不僅如此,沈桑寧的月事也走了。
她一掃幾日等待的陰郁,腳步輕快地出府去找羅大夫。
馬車剛駛離,微生家就跟出了小尾巴。
沈桑寧其實意識到了,這一連幾天,樊舅母都派了小尾巴,她想不發(fā)現(xiàn)都難。
一切,都是那天她問起羅大夫開始的。
沈桑寧覺得,外祖母或許有什么事瞞著她,若是趁此機會,能知道也好。
馬車駛?cè)媵[市,后面跟著另一輛馬車,但還沒完,再后頭,還跟著一個騎馬的英氣男人。
赫然是來找逃跑妾室的裴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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