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寧稍稍走近些,就被圍觀的段姨娘拉住,“少夫人,你還是站遠些吧,別被誤傷了?!?
段姨娘嘴里還在嘀咕,“得虧是阿徹沒跟來,否則還不得為了這個小蹄子忤逆主母啊,真是豬油蒙了心,看上這小蹄子的惡毒了?!?
沈桑寧聽得莞爾,饒有意思地看著如板上魚肉的沈妙儀。
杖責正好結(jié)束,沈妙儀痛得起不了身,痛苦抬頭,對上沈桑寧愉悅的眸色,她滿臉屈辱與憤懣。
沈桑寧錯過她,準備離去,忽聽她恨恨道——
“你別得意?!?
竟然還有力氣警告。
自從那日沈桑寧扇了她巴掌后,她私下竟是連裝都不裝了。
沈桑寧不屑道:“這話,你還是每日同你自己說一遍吧?!?
*
書房。
房中空無一人,不知道裴如衍跑哪兒去了。
“世子去國公爺那里了。”書房外的小廝道。
裴如衍一心公事,受了傷也不好好修養(yǎng),沈桑寧嘆了嘆,獨自進入書房內(nèi)等他。
她坐到了裴如衍的書案前,翻來了書案上那本泛黃的道德經(jīng),看兩眼,她便覺得沒意思了。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保持多年閱讀的習慣。
沈桑寧轉(zhuǎn)身,目光落在上鎖的書柜上,只見鎖芯生銹,竟是欲掉不掉。
她伸手一碰,就落了鎖。
要不要打開看看?
看隱私會不會不好?
糾結(jié)了一會兒,到底是沒有忍住,沈桑寧將書柜打開,看見柜中寥寥幾件物品,她怔住。
最上面掛著的,是一幅畫像。
畫像中的少女靈動可人,手里拿著一錠金元寶,五官精致。
沈桑寧一眼就能認出,這是她。
裴如衍藏在心中的喜歡,再一次刷新了她的想法。
所以他年少時,的確畫了一個十二歲的姑娘,阿康沒有看錯,畫的就是她。
那些畫都被撕毀,而這一幅,應該是近兩年所作。
時隔那么久,虧得裴如衍還能記住她十二歲時的樣子。
沈桑寧低頭,看見了一件陳舊的衣裳,上頭帶著烏鴉的印記。
她又想起了陳書的話。
原來這衣裳是被裴如衍藏在了這里。
邊上放著一個小木盒,木盒并未上鎖。
盒中放著的,是一塊粉色的帕子,她有些眼熟,但記不起來了。
被帕子裹著的,是一只銀色的蝴蝶耳墜。
這耳墜她可是記得的??!
成婚第二日,她就發(fā)現(xiàn)耳朵上少了一只耳墜,沒想到是他拿的??!
裴如衍怎么還悄悄拿耳墜?
沈桑寧想起新婚那夜,她躺在書房硬榻上,還擔心他不原諒她咬他那口……
所以那時候他究竟在想什么,表面裝的冷漠,卻趁她睡著,把她耳墜藏起來了?
沈桑寧獨自沉默,垂著眸,將耳墜放了回去。
驀然靈機一閃,有了些想法。
*
等裴如衍與寧國公談完話,回到書房,聽下人說:“世子,剛才少夫人來過?!?
裴如衍的視線在書房轉(zhuǎn)了一圈,早就沒了沈桑寧的身影。
直到他走進屋內(nèi),發(fā)現(xiàn)柜子的鎖掉在地上,眉頭一蹙,下意識將柜子拉開。
見物件都靜置原處,沒有被移動的痕跡,暗松口氣。
雖然過往秘密都已經(jīng)被妻子知道。
但,這些年他習慣收藏每一樣有關她的東西,若真被揭開,讓她知曉,她會如何看他?
是時候該換把鎖了。
裴如衍想著給木盒也上個鎖,便將木盒取出,打開。
帕子好端端地放著,中央躺著一對蝴蝶耳墜。
……
一對?
裴如衍瞳孔地震,怎么多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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