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侯拔劍而起,朝中央飛去,一劍劈向那餐桌。
還沒砍到,那餐桌倏然炸開,木屑四飛,連帶著滿桌野味,都飛向四處。
“小心!”
御前侍衛(wèi)都十分警惕,以為是要使暗器了,開始防御。
沈桑寧很想替云叔辯解,可又怕連累裴如衍,怕他被政敵捉住一絲“錯處”。
正緊張,突然被裴如衍扯進(jìn)懷中,食材和木材四處亂飛,稍有不慎就會被砸到。
半晌后,凌厲的劍聲劃破何物。
她從裴如衍懷中抬頭,只見裴徹站立一側(cè),執(zhí)劍擋住了一根桌角。
再看,云叔沒了桌子遮擋,凌亂的頭發(fā)半擋著臉,只留給眾人一個后背。
面對京機衛(wèi)的圍剿,他甚至不用武器,就能靈活躲閃,連圈都沒轉(zhuǎn)一個,運起輕功趁亂飛了出去。
見云叔逃脫,沈桑寧松了口氣,卻聽謝玄怒吼——
“追!去追!”
他似十分不敢相信,這么多人,還能眼睜睜看著刺客跑了。
但沈桑寧卻是見識過云叔的絕世功夫的,只是,人一會兒傻一會兒憨,很不穩(wěn)定。
這盼云叔穩(wěn)定發(fā)揮,不要被抓到。
“他,”裴如衍抓著她的手,在她耳側(cè)低問,“武功如此不凡嗎?”
沈桑寧默默點頭,在他耳邊小聲,“很厲害,這都還不是極限呢?!?
如果不傻,那絕對是能成為晉國大將的存在。
這點,她毫不懷疑。
“你們在說什么?”謝玄死死盯著兩人,“難不成你們認(rèn)識這刺客?”
兩人說話聲很輕,外人絕不可能聽見,謝玄此舉無疑潑臟水。
裴如衍眉頭不曾皺一下,“殿下真會說笑,桌底有人都不曾發(fā)現(xiàn),殿下該重塑些警惕心了。”
李丞相站了出來,“裴世子,刺客沒有抓獲,所有人都有嫌疑,你指責(zé)殿下是何意?”
輔國長公主輕笑一聲,“李相,小輩們談?wù)撏嫘?,你又何必?fù)胶汀!?
聞,沈桑寧朝長公主望了眼,輔國長公主是太子義妹,雖穿著錦繡華服,但英氣的眉眼間自帶威嚴(yán),仿佛是戰(zhàn)場下來的女羅剎。
這么說也不錯,長公主是當(dāng)初跟著晉元帝和太子一同打天下的,因此對太子忠心耿耿,是太子黨之首,她不容忍,旁人在她眼前,無故打壓太子一黨。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裴如衍早有二心。
長公主一發(fā)話,鎮(zhèn)國公也跟著笑了起來,“經(jīng)李相一說,我們都成了嫌疑人了,哈哈?!?
聽似笑,實則暗懟。
李丞相皺眉,看著這些太子黨的人,氣憤不已,“你們——”
“夠了!”晉元帝聽不下去,拍案呵斥,“再吵都滾出去!”
李丞相頓時靜如鵪鶉,坐回原處。
謝玄陰惻著臉,身前一片空蕩蕩。
眼下,所有人都在關(guān)心能不能抓到刺客,無人瞧見,晉元帝緊皺的眉頭、流露出的遲疑。
明明只瞧了一個背影,卻讓他心里起了波瀾。
晉元帝看了看左首空蕩蕩的位置,心頭也是空蕩蕩的失落。
心里仿佛有個聲音在指引,必須抓住那人。
晉元帝將狩獵前兩名喚到身前——
“誰能找到此人,朕重重有賞。”
裴徹和杜承州領(lǐng)命,心思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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