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擋在謝玄身前,莫名其妙被罵成狗的“護衛(wèi)”云叔,即便在他罵完人后,依舊氣定神閑地坐在馬上,沒讓路。
謝玄見國公府的人都和裴如衍一樣可氣,不長耳朵似的,他透著惡意道:“裴夫人,本王先行一步?!?
說著,駕馬朝著前方的馬屁股撞了一下。
前馬猝不及防地被撞了一下,好在云叔拉緊韁繩,控制著馬,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懟得上前去了些,看著像是給后方讓行了一般。
“嘖?!敝x玄似找回面子般,帶領(lǐng)同伴朝著城外馳騁而去,經(jīng)過前馬時,唇齒微動。
若有若無的一聲“狗東西”傳進云叔耳中,他握著韁繩的手緊成拳頭。
謝玄縱馬朝前的同時,扭過頭,不屑地望向?qū)巼鸟R車,如此,那一聲“狗東西”就仿佛落實到了裴如衍夫婦身上。
然而,沈桑寧的臉卻被那個帶著面具的護衛(wèi)擋住。
謝玄微微擰眉,方才一直沒仔細注意一個護衛(wèi),現(xiàn)在才發(fā)覺對方帶著面具,是國公府護衛(wèi)隊里唯一帶著面具的人,還挺特別。
他能感覺到,鐵面也一直看著他,上頭兩個黑窟窿,似深不見底,不知為何,謝玄覺得怪異,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差點撞到城門牙子上,才回神跑出城。
沈桑寧隔得遠,自然沒聽見“狗東西”,但她一直關(guān)注著謝玄與云叔的距離,因為云叔曾經(jīng)“偷拿”過謝玄的雞腿,她怕他被謝玄認(rèn)出。
不過現(xiàn)在看來完全多慮,謝玄沒辦法因為一雙腿就認(rèn)出云叔,更何況,謝玄真的是狗眼看人低,若非回頭,哪里會正視云叔。
直到謝玄一行人走遠,國公府的馬車才重新行駛在路上,方才躲避的路人也走出來了。
沈桑寧見云叔沒什么異常,還是安慰一聲,“叔,宣王這人就是這樣,您別往心里去。”
就算往心里去,也沒辦法。
她都往心里去好幾次了,可誰叫人家是皇帝的兒子。
云叔低低“嗯”了一聲,或許是有面具的緣故,聲音比平常更沉,自帶神秘感。
沈桑寧又問他,“叔,你為何要戴面具,那么重,就算要防疫,也為時過早了?!?
提到防疫,小宋忍不住插話,“那可防不了啊,危聳聽,誰防疫會露鼻孔出氣的。”
許是云叔不想聽小宋講話,劍柄朝著擱著窗的木架頂了一下,車窗便自覺關(guān)上了。
馬車內(nèi),幾人面面相覷。
云昭摸摸耳下,對此司空見慣,“我爹不善辭,瘋的時候話還稍多些?!?
沈桑寧點點頭,出了城,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車廂外頭敲了敲,云叔簡意賅道——
“我去獵些野味,你們先行?!?
語罷,也不等車?yán)锶嘶貞?yīng),調(diào)轉(zhuǎn)馬兒朝著另一方向而去。
半道上,將披風(fēng)、利劍與面具取下放于馬背,將馬兒綁在一棵樹上,他抬手將黑色中衣撕了一角以作蒙面,再將外衣反穿,朝著鷹叫的方向飛去。
另一邊叢林中,謝玄正與人賽馬打獵,他跑在最前頭正得意,忽聽身后同伴追趕上來,他抽空轉(zhuǎn)頭一看,馬還是同伴的馬,人卻不是同伴的人了!
一個蒙面人,正以飛快的速度追趕上來。
有刺客?!
謝玄大喊,“駕!”
身下的馬沒有加速,反而對方的馬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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