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濺起打濕了裴徹的褲腳,“殿下是威脅我嗎?”
謝玄低笑,“裴二,本王對你已經(jīng)夠耐心了?!?
一邊說,一邊揚手又將一碗酒斟滿。
酒碗遞向裴徹時,繼續(xù)道:“無關你父兄,本王要你的態(tài)度,你可要想好你的答案,若今日拒絕,來日可就沒那么好說話了。”
裴徹低頭,看著被遞來的酒碗,略有猶豫。
投靠謝玄,在他心里是必然的事,可是父兄那邊……
眼看謝玄冷下臉又要將酒撒掉,裴徹下意識接碗。
他將酒水一飲而盡。
謝玄臉上重新浮起笑容,卻聽他道——
“殿下,我很愿意效忠于您,請您再給我一段時日,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答復?!?
謝玄笑意僵在臉上,“裴二,本王真是給你臉了。”
石桌上的酒被揮在地上,謝玄負氣而去。
裴徹滿面糾結(jié),“殿下!”
他的意思,不是拒絕啊!只是沒有直接同意而已。
本欲去追,可想到如今家族立場,裴徹還是頓住腳步。
出了門的謝玄朝后看了眼,見裴徹毫無悔意,心里更惱,踏步上馬車,“走!”
真是白費了在裴二身上浪費的時間。
原先覺得裴二好忽悠,立場不決,沒想到兄弟倆都是一樣的犟。
心腹上馬車,琢磨道:“殿下,裴公子還是不肯投靠您嗎?”
“哼,”謝玄拂袖,“若非看他是寧國公府的公子,又武藝出眾,本王怎會想拉攏他?一個紈绔罷了!竟敢同裴如衍一般,下本王的面子!”
心腹知其所想,“您若是放棄了他,等同于放棄了寧國公府。”
寧國公一脈只有兩子,裴二雖是次子,但很得寧國公寵愛。
主要還是謝玄拉攏不了裴如衍,這才將目光放在裴徹身上,一旦裴徹投靠,將來再想個法子弄死裴如衍,那寧國公府不就盡在掌控中了?
可如今看來,這個法子,也不太行得通。
謝玄咬著后槽牙,嘴里一股血腥氣,“往后再也不來了!”
忽的,發(fā)現(xiàn)少了一人。
謝玄疑惑,心腹趕忙道:“去送那個國公府女眷了,屬下們怕她偷聽殿下談話,自作主張,還望殿下恕罪?!?
那頭。
被強行帶走的段姨娘,心里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既無膽向謝玄傾訴,只能對其手下埋怨,“你們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及弱冠,陛下不操心婚事的嗎?也不急著抱皇孫的嗎?”
下屬不理,段姨娘愁得繼續(xù)問,“你們真的覺得這是正常的嗎?他一行帶這么多人,你們真能靠得住嗎?不會亂說吧?這事沒別人知道了吧?”
還想問,那手下就打斷“到了,出去?!?
段姨娘起初坐著沒動,被推搡下馬車,“哎喲,你們還沒回答我呢!”
轉(zhuǎn)眼,馬車已經(jīng)迅速掉頭。
公府門外。
段姨娘穿得鮮亮,欲追宣王府馬車的一幕,正好落入歸家的裴如衍眼中。
于是讓護衛(wèi)截住段姨娘,“發(fā)生何事?”
段姨娘抬頭望著馬車上的裴如衍,有種被抓包的尷尬,心虛地低頭。
可又拿不定主意。
想著剛才小院里讓人刺激的畫面,頭腦一熱,“世子,我跟你說件重要的事。”
她將希望寄于裴如衍身上。
滿臉慎重的樣子,看得裴如衍眼皮一跳,“姨娘請直?!?
雖是公府門外,到底是大馬路上,段姨娘心有顧慮,“要不單獨說?”
裴如衍皺眉,“若是很要緊的事,姨娘還是找我父親說,比較妥當?!?
“那不行!”
段姨娘嘴快,直接反駁,稍后湊近馬車些,盡量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