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大意,只是讓柳溍和劉宇拋磚引玉。
劉宇來時已經(jīng)做了部分準(zhǔn)備:
“伏羌伯毛銳先是鎮(zhèn)守湖廣,弘化二年移鎮(zhèn)兩廣,至離任時已經(jīng)在兩廣鎮(zhèn)守二十多年,對湖廣、兩廣都熟悉?!?
“若是秘旨調(diào)毛銳回鎮(zhèn)兩廣,免職柳文,這次被劫官銀追回有望?!?
毛銳剛離開兩廣不足一年,舊日親信和威信都在,由他去擔(dān)任這個使命,自然妥當(dāng)。
柳溍面色嚴(yán)肅:“湖廣情況復(fù)雜,定西侯蔣驥經(jīng)營數(shù)年,倒不可輕舉妄動?!?
蘇晚晚蹙起眉頭:“蔣驥身邊可埋有暗探?”
柳溍深深地看了蘇晚晚一眼,心頭微驚。
“東廠確實有密探布下去,隱藏多年,未曾輕易啟動?!?
她一個婦人,倒是很清楚這里的細節(jié)。
蘇晚晚也不繞彎:“啟用密探讓蔣驥病倒,至少給出一個月時機。”
以前跟著周氏,她就見過周氏指揮密探對付不聽話的地方大員。
不過,這招只能暫時拖延一下時間。
主要功夫還得湖廣那邊去做。
可只要湖廣不摻和進去搗亂,有毛銳出馬,兩廣肅清倒也更有勝算。
柳溍和劉宇沉吟,紛紛點頭。
幾人合計一番,敲定了許多細節(jié)。
蘇晚晚最后還是重申主基調(diào):“朝廷威信不容踐踏。此次追回官銀蕩平劫匪,不容有失!”
這與柳溍和劉宇想法一致,自然也不會有反對聲音。
柳溍和劉宇離開后,蘇晚晚沉默了很久。
陸行簡這個皇帝面臨的處境,比她想象得更復(fù)雜棘手。
兩廣地方遙遠,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消息。
蘇晚晚不動聲色地繼續(xù)處理宮務(wù),心里卻一直期待著陸行簡早些回來。
許多王氏和張?zhí)蟮淖ρ?,被她清理出來,打發(fā)到浣衣局。
而以前清寧宮重用的一些宮人,被她花費心思尋回來,安插在合適的崗位上。
甚至那些周氏被遠遠打發(fā)到金陵的周氏舊人,她也一一復(fù)職,調(diào)往蘇州織造局、杭州織造局任職。
這些織造局利用得好了,會成為朝廷的錢袋子。
不至于讓陸行簡著急忙慌地從地方上刮銀子。
周氏在后宮浸淫數(shù)十年,眼光毒辣,她挑選的人,一個能頂十個。
有這些人在一些關(guān)鍵崗位上守著,她心里就踏實許多。
這天蘇晚晚正要出門,卻聽到曉園外有人喧嘩。
宮人來報,說是鴻臚寺大通事王永正在門外,請究治哈密使臣寫亦虎仙奸弊之罪。
鶴影都感覺到了不對勁:“這位大通事好生稀奇,怎么直接上門了?”
蘇晚晚心頭微凜:“大概是來刺探虛實來了?!?
陸行簡不曾露面,司禮監(jiān)的柳溍和兵部尚書劉宇卻到過曉園。
只怕某些人借著稟事,來試探陸行簡是否真的在曉園。
“讓人把他趕走?”鶴影蹙眉問。
蘇晚晚搖頭,叫來孟岳和其他宮人,“這王永之前可能面圣過?”
“之前寫亦虎仙面圣時,皇上曾宣鴻臚寺大通事王永隨侍?!泵显赖故菣C靈,記得清楚。
“只是奴婢不知道,皇上交待過什么。”
蘇晚晚不禁暗罵,這大通事若真是來刺探虛實的,還真是好心機。
一個對不上,便能察覺到皇帝不在這里。
她不能讓他得逞。
否則,在外的陸行簡危險就會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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