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簡冷哼:
“她不過以為蘇家還能幫她撐腰?!?
“傳朕旨意,免了蘇南的官職,遣送返鄉(xiāng)居住,無詔不可回京!”
“遣送”兩個字,分外刺耳,叫人心驚膽戰(zhàn)。
素來只有流放之人才會被遣送去流放地。
皇上這是真惱上皇后,把蘇家人當罪犯看待。
馬姬得意地再扭了扭腰肢,舒展著曼妙的身姿。
她的肚子還不顯懷,身材并未走樣。
還有大把取悅皇上的資本。
蘇晚晚今天真是自取滅亡。
蘇家被貶的信號傳出去,以后誰還敢與她來往?
無人支撐的皇后,又能坐穩(wěn)后位多久?
馬姬本來還曾疑心過,自已肚子里的胎兒是不是皇帝的。
當初她中藥神智模糊,只依稀記得有男人與自已抵死纏綿。
后來他又天天摸黑來尋藥性發(fā)作的她,解了她的藥性后悄然離去。
現(xiàn)在宮里太后,乃至皇上都認下這個胎兒,可見那人正是外表高冷、實則私下瘋狂的皇帝。
能在皇宮里來去自如的男人,除了皇帝還能有哪個?
只是她以前很不理解,白日里他怎么總是對自已愛答不理的樣子。
現(xiàn)在倒是清楚了。
皇宮里不安全,皇上不想讓她成為靶子而已。
皇后就是明顯的例子,多少明害暗害沖她而去。
倒是他對自已一片用心良苦。
如今她母憑子貴,好不得意。
誰叫皇后承恩這么久,都懷不上皇嗣呢?
怪不得她后來者居上。
跪在地上的蘇晚晚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以前蘇南請求致仕,陸行簡攔著不肯。
現(xiàn)在卻用這點來拿捏她。
身體里的激情余韻還未消散,下床就翻臉無情的狗男人還在那站著。
就連他的頭發(fā),還是剛才她替他梳的。
剛才應該下手狠一點,多薅幾把,薅禿他!
看馬姬還喜不喜歡他?
蘇晚晚氣惱地想著,也懶得答話。
站起身冷冷地瞥了陸行簡和馬姬一眼,帶著自已的人走了。
陸行簡被她那一眼看得倒是有點神情恍惚。
馬姬神色有一瞬的緊張,連忙站到他面前,擋住他看向蘇晚晚離去背影的目光。
“人家站太久都站累了,皇上扶我進去歇歇好嗎?”
陸行簡臉色不太好,叫來孟岳:“扶馬姑娘去東廂房歇著。”
“正房的東西,等皇后派人取走?!?
孟岳:“皇后剛才不都說了東西全不要了?”
馬姬眼眶紅紅,撅起小嘴跺著腳。
“皇上,您剛答應人家住正房,怎么能說話不算數(shù)?”
“人家偏要住正房!”
她母親是舞姬,在馬家也只是個得寵的妾室。
正房大院那是當家主母才有資格住的。
她這個庶女,連進正房大院的機會都極少。
現(xiàn)在有皇上的偏愛,有肚子里的皇嗣做依仗,她偏要任性住正房,怎么了?!
陸行簡簡意賅:“那便住正房?!?
轉身看了一眼正房,目光晦暗了一瞬。
“把皇后的東西全都挪到藕香榭。”
孟岳低頭稱是。
藕香榭臨水而建,潮濕寒冷,不適合住人。
即便存放東西,也容易發(fā)霉腐壞。
皇上很顯然不待見皇后用過的這些舊物。
真是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馬姬臉上滿是得意的小表情。
以后誰還敢說皇上不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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