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在這,你嚎什么喪?虧你昨晚浪得沒邊兒,天一亮就翻臉不認人?!?
馬姬撿起地上的碎瓷片往他身上砸:“你這個混蛋,是你迷奸了我!”
她又指著蘇晚晚,聲色俱厲,“是你這個賤人安排的,一定是你安排的!”
男人嗤笑,“去年在宮里夜夜纏著我要,讓人吃不消,現(xiàn)在非說我迷奸你,都憑你一張嘴?!?
馬姬身形巨震。
心頭的一切疑惑就都有了答案。
她雙手抱緊胳膊,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怎么能接受和自己上床的男人不是皇帝,而是眼前這個惡心的男人呢?
“我陸奇浚是皇室血脈,倒委屈你了?”
男人見她如此嫌棄,氣不打一處來,語氣相當刻薄,氣勢洶洶地上前捉住馬姬的手,反手就是一個耳光。
他也不過是被人利用的棋子,最好的命也就是被圈禁一生,心中戾氣無處發(fā)泄,自然要揪著旁人傾瀉憤怒。
馬姬能被他玩弄那么多次,又能高尚到哪里去?
現(xiàn)在反而嫌棄上了?!
蘇晚晚沒興趣在這多待,抬腳要走。
馬姬卻指著她大喊:“站??!”
“我要見皇上,我必須見皇上!我要和他說個明白!”
蘇晚晚無所謂,“隨你?!?
她回了房間想吃點早飯,陸行簡回來了,面色嚴肅:
“撐得住嗎?撐得住就馬上啟程返京。”
蘇晚晚心中咯噔,“京里出事了?”
陸行簡點頭,“有點麻煩?!?
“那走吧?!碧K晚晚果斷應聲,頓了頓又道:“馬姬非要見你?!?
陸行簡抿唇看了她一眼,皺眉,“以后能不能別再提她?”
“劉七呢?”
“放了?!?
蘇晚晚就沒再說什么,與陸行簡匆匆踏上歸京行程。
京城的麻煩不是一般的小。
因為皇帝和皇后都許久不曾露面,謠四起,說皇帝已經(jīng)暴斃。
太皇太后王氏和太后張氏對外宣稱已有小皇子,向內(nèi)閣和司禮監(jiān)傳話,說應扶持小皇子登基。
內(nèi)閣分成兩派,一派以李首輔為首,拒絕承認皇帝已死,不肯執(zhí)行宮里的口諭。
另一波以焦芳為首,支持擁立小皇子登基。
而司禮監(jiān)的柳溍倒是還沒明確表態(tài),坐山觀虎斗。
六部里,吏部尚書劉宇強烈反對小皇子登基。
而兵部尚書曹元默不作聲,禮部尚書周經(jīng)卻說事急從權,也就是支持了太皇太后和太后的提議。
陸行簡唇角扯出兩分譏嘲,把一份密報遞給蘇晚晚。
“你可知這曹元續(xù)娶的嬌妻,可是周經(jīng)的私生女?!?
蘇晚晚神色一凜。
“此事當真?”
“內(nèi)辦事廠也是剛查出來,他們瞞得倒嚴實?!标懶泻喲鄣组W過一抹冷意。
禮部尚書的態(tài)度在這里,那基本上可以判斷,柳溍也是支持小皇子登基的。
所以回京路上會不會遇到大規(guī)模刺殺,誰也不好說。
蘇晚晚倒是拉過他的手輕輕拍了拍,笑道:
“京軍只要穩(wěn)當著,就不用太擔心?!?
陸行簡不置可否,心里卻捏了一把汗。
現(xiàn)在掌管神機營的是懷寧侯孫應爵,算是張家的姻親。
本來是想讓他們支持蘇晚晚這個皇后的。
如今張家和王家勾結(jié)在一起,孫應爵會不會倒向王家那邊,誰也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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