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七嗤地笑了,“我哪來的子孫后代?”
鶴影噎住,兩只眼睛瞪著他。
劉七見她這副樣子,眼神有點復(fù)雜,有點心軟。
“別花癡了,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找個踏實的男人嫁了吧?!?
“難道你這輩子都不打算娶妻?”鶴影捏著盒子的手指微微發(fā)白。
劉七愣了一下。
他以前醉心武學(xué),學(xué)成后卻不知道這一身本領(lǐng)可以用到哪里。
走遍名山大川,只感覺一腔抱負(fù)無處施展。
天生我材必有用,我輩豈是蓬蒿人?
然而。
一次次的碰壁,他終于知道,以他的出身,滿身武藝又如何?
費盡心機才接觸到平江伯這樣的權(quán)貴,甘為走狗,也不見得會得到信任和重用。
直到遇到蘇晚晚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
單論體力,他一拳就可以打死她,碾死她就像碾死只螞蟻。
然而,她卻鎮(zhèn)定自若地叫他幫她辦事。
被滿京城追捕,捅傷親王,擄走皇帝的心上人,深入草原汗庭只為給她捎幾封信。
哪件事不是把腦袋掛在腰帶上?
這么刺激新鮮的事,他成什么家生什么孩子?
還不夠牽累自已的。
“不娶?!眲⑵吆喴赓W。
鶴影臉色煞白,咬唇,“你有心上人?”
劉七皺眉,又很快放松下來,懶洋洋道:“沒錯?!?
“那你不該辜負(fù)她?!柄Q影盡量抑制聲音的顫抖。
劉七低低地笑了一聲,“那怎么辦,人家可是有夫之婦?!?
此話一出,氣氛瞬間僵硬。
最后還是鶴影先反應(yīng)過來,落荒而逃:“我走了。”
劉七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無所謂地聳聳肩。
……
蘇晚晚看完信件臉色非常凝重。
陸行簡今天難得回來早,見她呆呆坐著便問:“怎么了?”
“徐鵬安真的沒死。”蘇晚晚喃喃道。
陸行簡挑眉,“放心,這輩子他都不會回來。”
他把這件事交給定國公徐光祚去辦了。
徐光祚是徐鵬安的遠(yuǎn)房堂兄弟,由他出面更好。
蘇晚晚抿唇,臉色愈發(fā)冷淡。
“徐鵬安遇難,真不是你干的?”
陸行簡身子一頓,皺眉上下打量她,甚至伸手來摸她額頭。
溫聲道:“怎么了這是?”
自從他讓蘇晚晚提供名單,他好任命新晉官員,夫妻兩個就沒再吵過架,日子忙碌又甜蜜。
沒想到她今天突然又冷臉。
蘇晚晚就那么一直盯著他,也不說話,想辨認(rèn)真?zhèn)巍?
只是,她什么都沒看出來。
她很快泄氣。
像他們這種在宮里長大的人,掩飾情緒是從小就必須學(xué)會的本領(lǐng),又怎么能讓人看出自已是否在說謊。
陸行簡坦坦蕩蕩任由她打量,到最后才把她拉到腿上:
“就算是我害的他,也不怕你知道?!?
“我的女人,無論如何也得搶回來?!?
蘇晚晚目光閃了閃,身子有些僵硬,“這事對他,太不公平。”
陸行簡把她的腦袋按到懷里里:
“他現(xiàn)在即便回來也已經(jīng)晚了。世子是他庶弟,朕也不會任他逍遙?!?
“徐鵬安若是上道,就會接受我給他的安排,好好當(dāng)個細(xì)作,朕不會虧待他?!?
蘇晚晚沉默良久,最終輕輕“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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