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不缺錢,不至于去搶柳內(nèi)相的家私。
他的眉頭卻擰得更緊。
這次他走得悄然,這些人怎么知道他去了馬文升家里,還知道他煉了藥?
……
安全起見,蘇晚晚沒讓硯哥兒再去東苑讀書了,和衍哥兒一起養(yǎng)在坤寧宮,足不出戶。
入口食物也是小心再小心,讓人多次試過。
柳溍斂了那么多財,威逼利誘下,暗中歸順?biāo)娜丝隙ú簧佟?
這天夜里,蘇晚晚睡得迷迷糊糊,卻被人搖醒。
是一身戎裝的陸行簡,壓低聲音:“我們換個地方?!?
在夜色的掩護(hù)下,他們悄悄去了西苑的曉園。
曉園底下有底下宮室,里面?zhèn)溆懈杉Z、肉干和清水。
陸行簡只是交待一句:“等我來接你們?!?
蘇晚晚心頭微滯。
想起在延綏的時候。
“你注意安全。”
男人點點頭便離開了,臉色平靜。
衍哥兒和硯哥兒兩個眼睛睜得大大的,頭一次經(jīng)歷這種情況。
卻相當(dāng)安靜和乖巧。
正當(dāng)他們考慮要不要睡一覺的時候,頭頂上傳來巨大的聲響。
是炮聲!
震得屋頂灰塵撲簌簌落下。
蘇晚晚全身血液凝固,肝膽劇顫。
炮轟大內(nèi)。
柳溍好大的膽子!
不知道陸行簡會不會被炸到?
他應(yīng)該先躲起來的!
她想沖出去確認(rèn)情況。
可兩個孩子在這,自已出去,很可能成為被人所虜,反而容易成為制約陸行簡的棋子。
炮聲只響了一下。
時間極其漫長。
……
柳溍臉色鐵青地看著西安門外步伐一致、如同潮水般的官軍。
兵甲聲錚然聲不斷。
沒想到,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
他布置的每一步,皇帝好像都知道。
除了這個安在西安門外私宅里的大炮。
只有他和少量的幾個心腹知道這一手。
皇帝對曉園太有信心,覺得這才是他的安全堡壘,今晚這種關(guān)鍵時刻,肯定會躲在這里。
他冷冷看著身邊的張彩。
“你是皇帝的人?”
張彩捋了捋胡子,面不改色:“九千歲,在下是您的人,被人成為閹黨。”
柳溍冷笑。
除了這記張彩不知道的火炮,別的部署張彩都參與過,一點動靜都沒有,很顯然是已經(jīng)被人搗毀了。
“當(dāng)初和楊一清演的那場戲,是故意的?”
張彩沒有說話。
柳溍也懶得再說什么,“別以為咱家倒下,你就能脫得了干系。”
“你的名聲,你做的那些事,必定不能容于官場?!?
“我若死了,你也沒什么好下場?!?
“反而,咱家活著,你才有活的可能?!?
張彩道:“生有何憂,死又何懼?”
柳溍長嘆一聲,閉目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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