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嘗試過。
只是,從來沒成功。
上司家的女兒,同僚的妹妹,乃至街上偶遇的誰家千金。
有對他很感興趣的,也有覺得門當戶對想嫁的。
可他提不起興趣。
或許是這家千金眉毛太濃,那家小姐脂粉太香,甚至這家姑娘個頭太高或者太矮。
甚至也有那種氣質(zhì)很像晚晚的,他多看了兩眼。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長得比晚晚難看多了。
這世間,沒有人能像晚晚一樣需要他,和他像家人一樣相處。
知道他的身世,理解他的脆弱和不甘。
世間再無第二個晚晚。
當年大運河面一別,他就認定了,此生非晚晚不可。
死而不悔。
他要成為她最堅實的后背,只要她回頭,便能看到他。
他生命里最瑣碎溫馨的回憶,都是因為她需要他。
為她生,為她死,為她瘋。
做她的仆人,為她獻上所有的忠誠。
他怎么可能娶別的女人?
蘇晚晚眼眶濕潤了,聲音啞得只剩氣音,輕輕的,就像羽毛,被風一吹就散。
“下輩子吧,下輩子,換我等你?!?
這輩子,終究是她虧欠他。
她頓了頓,“幫我照顧衍哥兒,可以嗎?”
蕭彬無聲嗤笑。
她總是能給他找到事做。
誰叫他偏偏就吃她這一套。
“好?!?
“你快好起來,親自看著衍哥兒長大?!?
他替她掖好被子,手正要離開,卻被她輕輕拉住小拇指。
她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長長的睫羽覆蓋在眼瞼上,落下根根分明的陰影。
他就這樣任她拉著,直到她松手。
一股溫暖熱流溢過心間,讓人心房鼓鼓脹脹的,就像揚起風帆。
難得她有這樣主動親近的時候,雖然很克制。
他清楚,自已在她心里是不一樣的。
……
劉七離開了狼山,正不知去往何方,卻在西洋港偶遇了齊彥名。
“你怎么在這?”
齊彥名面色古怪,“你可還記得蕭彬?”
“當年你大肆招攬江湖人士,蕭彬主動來投,幫襯我們不少?!?
“現(xiàn)如今他在邊軍任職,你我走投無路,或許能投奔他,博一條生路?!?
他們后來調(diào)查過蕭彬,知道他手中掌握海外船隊。
如果蕭彬能幫他們?nèi)ズM庵\生,比在各地逃竄強多了。
劉七面色復(fù)雜。
當初他磕磕絆絆地壯大實力,想能得到蘇晚晚的器重為其所有,畢竟不懂上層規(guī)則,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蕭彬給他指點不少迷津,讓他少走不少彎路。
現(xiàn)在想想,不過是蕭彬借助他的手,在幫襯蘇晚晚而已。
那天在洛神醫(yī)那里見到蕭彬,他心中一口莫名的氣突然就散了。
即便她被廢掉后位,還有很多人為她而來。
沒了蕭彬,還有忙前忙后的顧子鈺。
顧子鈺只用寫幾分急報,就組織了一堆船只,精兵護衛(wèi)他們沿江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