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下定決心送她回京城,才會有今天的景象。
即便失憶了,她還是信任他。
……
蕭彬離開后,蘇晚晚一個人待了很久,這次連飯菜都沒動。
陸行簡徹底坐不住了。
讓人破開房門,看到坐在床前地上的蘇晚晚,又心疼又無奈。
“你的身子這么弱,何苦要折騰自已?”
“有什么事,吃了飯?jiān)僬f好不好?”
蘇晚晚眼神復(fù)雜而虛弱,就那么看著他,低喃道:
“所以,你廢了我?”
陸行簡身子一頓。
很顯然,蕭彬和她說了什么。
大概不會是太有利于他的話。
他伸手去摸她的臉。
蘇晚晚卻打落他的手。
“那這些天,我們又算什么?”
這些日子的同床共枕,擁抱安撫,她對他的依賴。
又都是什么?
是笑話?
陸行簡的眉頭越皺越緊,“等你好一點(diǎn),我會重新恢復(fù)你的后位,你還是我的妻子?!?
“別介意這件小事,嗯?”
蘇晚晚定定看路他幾瞬,搖頭。
“不,我不吃回頭草。”
“你走吧。”
陸行簡將臉上的戾氣壓抑住,深深吸了口氣。
“是蕭彬講了我的壞話?你別信他。晚晚,我們是很恩愛的夫妻,我們生了衍哥兒,你知道的,他很乖,很懂事。”
蘇晚晚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蕭彬一直說你是個好夫君?!?
她差點(diǎn)就信了。
如果他是個好夫君,她怎么會遭遇這么多坎坷呢?
那些冰冷刺骨的江水,無盡的死亡恐懼。
她不想再經(jīng)歷了。
陸行簡頓住。
這句話太有諷刺意味了。
他能算哪門子好夫君?
數(shù)次妻離子散。
晚晚數(shù)次命懸一線。
他護(hù)不住她。
是蕭彬數(shù)次護(hù)住她。
他卻如此嫉妒和憎恨蕭彬。
卻舍不得殺蕭彬。
因?yàn)樗麤]有底氣。
一旦殺了蕭彬,哪一次晚晚遇險,再也沒有人去護(hù)著她。
他深深吸了口氣,皺著眉頭,“你別著急,等你恢復(fù)了所有記憶,我們再討論這些好嗎?”
“我不逼你?!?
“我們試著慢慢相處,即便當(dāng)著普通朋友也行?!?
蘇晚晚的臉色有一瞬的松動,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感覺自已處在一片迷霧之中,
只能看見眼前巴掌大的地方。
其他地方一片空白。
而這塊巴掌大的地方,如此驚悚。
充滿死亡威脅。
這些恐懼,不是那些亮晶晶漂亮的首飾所能驅(qū)散的。
她對那些漂亮的首飾,突然就失去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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