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擠出幾個字:“銀子夠嗎?”
她還從陸行簡刮的三百萬兩銀子還在那放著呢。
陸行簡親了親她的鼻尖,“你忘了柳溍收受的那些賄賂?”
抄家柳溍得到的那些錢財,都進了陸行簡的私庫。
他這個皇帝缺銀子缺怕了,最看重的就是銀子。
……
陸行簡說放權是真的放權。
所有奏折的批閱全都交由蘇晚晚。
只是蘇晚晚也很知道分寸,把用兵相關的奏折都挑出來,和陸行簡商量過才會批示。
當務之急便是擯除謠,以正視聽。
蘇晚晚以皇帝的名義讓禮部準備上封號的章程。
說是為圣祖母太皇太后保護之恩、圣母皇太后鞠育之勞,上徽稱,以彰圣德,以稱皇帝尊親之意。
很快,安遠侯柳文又被任命為兩廣總兵官。
陸行簡去了詔獄。
“誅殺柳溍之事,你是首功。只是張彩罪過太深入人心。死罪難逃?!?
“你想要什么?”
張彩坐在監(jiān)牢里,神色平靜。
“微臣無所求,全憑皇上處置。”
陸行簡抿唇,眼底閃過一絲滿意。
如此忠心又好用的臣子,他自然舍不得殺。
留著還有用。
當天晚上,張彩就“死”在了獄中。
即便如此,還是遭受了公開“銼尸”的酷刑,也就是碎尸萬段。
第二天,陸行簡卻感覺有點不對勁。
叫來錢檸:“王家人呢?”
如今錢檸已經(jīng)升成了錦衣衛(wèi)指揮使,監(jiān)管北鎮(zhèn)撫司和詔獄。
錢檸一頭霧水:“前兩天宮里來了旨意,放他們歸家了?!?
陸行簡眼神微凝。
“知道了?!?
陸行簡找到蘇晚晚時,她還在低頭看奏折。
蹙著眉,因為太過專注,都沒發(fā)現(xiàn)他進來。
“是老妖婆讓你放了王家人?”陸行簡臉上沒什么表情。
蘇晚晚這才抬頭,笑道:“怎么,讓我主政,這點小事都不依我?”
陸行簡輕輕吐出一口郁氣。
“不是不依你,王家人太過歹毒,豈能放他們一條生路?”
蘇晚晚表情變得嚴肅:“此一時彼一時?!?
“如今內(nèi)亂未平,必須安定人心,讓那些觀望的藩王們歇了造反的心?!?
陸行簡眼神涼下來。
蘇晚晚又道:“下次造反的理由我都替他們想好了,先帝失德,其后嗣德不配位,難承社稷?!?
“王氏是先帝嫡母,她的表態(tài),至關重要。”
陸行簡沒再說什么。
去檢查了一遍劉七送來的藥,發(fā)現(xiàn)數(shù)量沒少后,心里稍稍松懈。
他找來張忠。
“帶著鶴影去找劉七,讓他再配一批藥,缺什么你給他找?!?
“事成之后,要什么官職,或者萬兩黃金白銀,都隨他提?!?
有備無患。
張忠面色一凜,領命而去。
……
劉七并不在京城,而是回了霸州文安縣,在母親的墳墓旁搭了個茅草屋。
打著守孝的名義,卻成天喝得醉醺醺。
鶴影看到劉七爛醉如泥的樣子,心臟停了一瞬。
她上前揪住劉七的衣襟,用力搖醒他:
“你這是做什么?自暴自棄嗎?”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