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砰砰跳動，帶來名為“緊張”的情緒。

五六秒過去。

房間內(nèi)仍是一片沉寂。

克里莎放心了，她化作光明的影子，輕輕蠕動身子，以更近的距離貼到許系身邊。

“導(dǎo)師的臉……”

雙掌白皙，伸出十指。

克里莎以盡可能輕柔的動作，在被窩中捧住許系臉頰，使其面向她那邊。

眼眸在沉睡中閉緊。

面孔溫和。

嘴唇處有著正常血色，不像魔法世界中，因終日的鉆研魔法和精神力負擔而蒼白。

“……”

過長的灰銀頭發(fā)，被克里莎壓在身下。

她呆呆的。

看著許系熟睡的面孔，聽著那勻緩的呼吸聲，獨自發(fā)呆很久，很久很久，最后嘴角處揚起小小的弧度。

“您一點都沒變，導(dǎo)師?！?

女孩猶豫著，開始實施今晚的究極計劃。

她進一步捧住心愛之人的臉。

湊近。

非常笨拙的。

讓額頭與額頭相貼，讓鼻尖與鼻尖接觸，灰銀發(fā)絲垂落，滑在熟睡之人的脖頸上。

“導(dǎo)師……”

魔女的聲音有些發(fā)抖了。

明明音色仍是過往的平靜，沒有激烈起伏，也不包含情感。

卻充斥著綺麗的余音。

“我…我……”

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鼓起為數(shù)不多的勇氣，以妻子的身份告白：“我·愛·您。”

如釋重負。

短短的三個字，抽干了魔法至高的全部氣力。

眼眸脆弱而瑩亮，倒映出許系的臉龐，也倒映出魔女自身的恬淡微笑。

她覺得。

今晚的自已是勇敢的。

至少比以前勇敢。

只是，目前還不能撤退，在魔女深思熟慮的計劃中，欠缺一個完美的收尾。

“……”

壓榨著為數(shù)不多的勇氣，克里莎進一步捧緊許系臉頰。

在黑夜中，輕輕湊上前。

那是有如云朵般，輕盈而細膩的觸感。

也就是此刻，克里莎發(fā)現(xiàn)她的對面，有一雙眼眸從熟睡中睜開，疑惑的看著她。

“克里莎，你這是……”

許系嘗試理清情況。

“導(dǎo)師，我是來送夜宵的?！?

克里莎快速回應(yīng)，不知從哪里掏出一份夜豆?jié){，以及幾份冒著熱氣的小茶點。

再接著。

她非常有禮貌的向許系道別。

整理散亂的頭發(fā)，捋平衣服的褶皺，下床欠身提裙，以莫名飛快的步伐離開了許系房間，消失在濃濃夜色。

隱隱的。

空氣中還有兩股意志在回縮。

許系陷入沉思，精神力滲透虛空，翻閱查看今晚的時空畫面后，表情有些驚訝。

“夜襲？克里莎？”

許系啞然失笑。

說勇敢吧，克里莎只敢在深更半夜。

說不勇敢吧，克里莎卻連續(xù)兩次夜襲。

加上暗中鬼鬼祟祟的妹妹和機仆，今晚看似安靜，實則非常熱鬧。

“該說是進步嗎，克里莎懂得提前找好借口了?！?

許系低頭望向床頭柜。

從柜面上方，提起一杯溫熱的夜豆?jié){，入口微甜，回香綿長，和魔女那句“我愛您”同樣發(f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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