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音的落下,這片區(qū)域內(nèi)的空間氣流就像是被點(diǎn)燃的火藥桶一般,層層爆破開來。強(qiáng)大的沖擊力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所過之處,那些圍觀之人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襲來,身體不由自主地被猛地震飛出去。
與此同時(shí),下方堅(jiān)實(shí)無比的擂臺也承受不住如此狂暴的力量,發(fā)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聲后轟然爆裂,無數(shù)飛塵沙石四濺飛揚(yáng),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沙塵風(fēng)暴。
陸景丞瞳孔一縮,他迅速舉劍抵擋,直接下一刻,他手中的神劍赫然爆裂。
‘轟’的一聲驚天動(dòng)地的爆響響起,其聲勢之浩大,簡直震耳欲聾,讓人感覺連腳下的大地都為之顫抖起來。
陸靈和陸家眾人看到眼前這一幕,皆是臉色大變,忍不住驚呼出聲。
“爹!”陸靈花容失色,滿臉驚恐之色,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家主!”陸家眾人也是心急如焚,紛紛大聲呼喊著。
眾人屏息以待。
待沙塵風(fēng)暴散去之際,只見陸景丞狠狠砸在地上,嘴里鮮血噴涌而出,他的身軀差點(diǎn)被橫腰斬?cái)唷?
眾人看到了什么以后,瞳孔微顫,不禁出聲:“…這…這是……”
只見陸景丞所在的上方,出現(xiàn)了一道老者虛影。
白發(fā)白袍,面容冷峻。
曾叔等老臣們一看,頓時(shí)認(rèn)出了老者是誰。
而沈煙黑眸微瞇,唇間吐出冷冷的三個(gè)字:“陸、從、央!”
此老者正是陸家老祖宗陸從央,也是八百多年前致使天州皇朝覆滅的罪魁禍?zhǔn)祝?
陸從央此時(shí)是一縷殘魂的狀態(tài),即便如此,也是因?yàn)橛兴?,才讓陸景丞逃過死劫。
他看向沈煙,眸中盡是溫柔的神色,輕嘆一聲。
“長公主,你回來了?!?
可下一瞬,他唇角輕扯,話中盡是嘲諷之意:“殿下,就算你回來了,又能改變什么呢?殺光陸家之人?統(tǒng)一長明界?你們沈氏一族的命運(yùn)也不會(huì)改變,他們也回不來了。因?yàn)樗麄兌紴榱四?,‘死’了?!?
沈煙看著他有恃無恐的模樣,道:“你不在長明界。”
陸從央露出訝異的神色,大笑幾聲,“你猜對了,我早就離開了長明界?!?
“你就不在乎陸家的人?”
“何必在乎?都是累贅罷了?!?
陸從央的這句話,讓那些原本重燃希望的陸家之人瞬間變了臉色,他們既憤怒又絕望地看著陸從央。
陸從央又云淡風(fēng)輕地道:“他們對于我而,就是蛀蟲,一點(diǎn)用都沒有?!?
“老祖宗,您怎么能這么說?!”一名陸家弟子怒不可遏地道。
可陸從央根本沒有理會(huì)他,而是繼續(xù)笑著看向沈煙,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話。
“殿下,你恢復(fù)記憶的速度越來越慢了。”
沈煙臉色微變,正當(dāng)她欲要開口說些什么,但陸從央的殘魂就毫不猶豫地消散了。
此刻,失去了陸從央殘魂護(hù)體的陸景丞,其身軀就如同被狂風(fēng)驟雨摧殘的花朵一般,瞬間惡化到了最為嚴(yán)重的地步。只見他嘴里不停地涌出鮮血,那猩紅的液體仿佛決堤的洪水,源源不斷,根本無法止住。
“爹爹!”陸靈目睹著陸景丞如此凄慘的狀況,心如刀絞,她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陸景丞的身邊。
她顫抖的雙手緊緊地捂住陸景丞流血不止的傷口,但鮮血卻迅速染紅了她的雙手,順著她的指尖滑落,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漬。
就在這時(shí),沈煙正一步步地朝這邊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陸靈的心尖上。
陸靈望著逐漸逼近的沈煙,心中充滿了恐懼。
她神色痛苦地雙膝跪地,向著沈煙聲淚俱下地苦苦哀求道:“姐姐,求求您高抬貴手,饒過我們吧!饒過爹爹吧!都是我們的錯(cuò)啊!求求您啦!”
“看在我們身上流淌著幾乎相同血脈的情分上,請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也放過陸家吧!”陸靈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沈煙不斷地磕頭,額頭撞擊地面的聲音清晰可聞。
她聲淚俱下的求饒之聲,令人聞之心酸,在場圍觀的不少人都不禁為之動(dòng)容,心生不忍之情。
眾人紛紛看向了沈煙。
沈煙步步逼近陸家父女,聲音平靜得毫無起伏:“如果處境互換,你們陸家會(huì)放過我們嗎?對敵人仁慈,就是背叛自己?!?
“我決不背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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