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問天山山峰上,一雪衣少年盤膝而坐,懷中放在一把‘千歲琴’,他那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撥動琴弦,音起,四周迎風(fēng)。
琴音悠揚婉轉(zhuǎn),緩緩流淌,仿佛能沁人心脾。
少年臉上戴著一張精致的半面銀色面具,將他半邊面容遮掩起來,只露出一雙狹長而深邃的眼眸,猶如暗夜中的星辰,閃爍著迷人的光芒,又似深潭之水,透著幾分難以捉摸的妖冶之氣。
少年垂眼,吟道:“明月愁,時光荏苒。明月亂,風(fēng)雪夜歸……”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伴隨著琴音回蕩在山谷之間,給人一種如夢似幻之感。
隨著樂曲的彈奏,他的面前多了幾道身影。
幾人或站、或坐。
各懷心事。
一曲畢,雪衣少年將千歲琴抱起。
裴夙沉凝道:“三天后,我們?nèi)ヌ熘菘偛堪桑纯礋煙煹那闆r,然后…將池越接回池家。”
“不等月月一起嗎?”諸葛宥臨抬頭。
裴夙深呼吸一口氣,“還是讓池越早點回家,比較好?!?
虞長纓抿唇,點頭同意。
蕭澤川有些走神,直到諸葛宥臨叫了他兩聲,他才回過神來,面對他們的視線,他心中涌起難以喻的糾結(jié)與痛苦情緒。
“好?!?
他似乎用盡力氣去回答。
溫玉初也點了一下頭,但沒人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
他微微一笑:“我再給你們彈奏幾首曲子吧,有安神功效?!?
幾人都沒有拒絕。
風(fēng)聲瀟瀟,琴音綿綿,山峰上的五個少年都看向了不同的方向。
…
而與此同時,天州總部。
沈煙還沒有醒來。
封行堯則守在她身邊,為她推了不少事務(wù)。
曾叔等老臣們一邊派人追查天空島島主等人的蹤跡,一邊派人回暗界追查沈策等人的消息,一邊處理天州一統(tǒng)長明界的事情。
而聶尋被安排在天州總部內(nèi)。
當(dāng)他提出想探望沈煙的要求時,卻被老臣們回絕了。
老臣們神情復(fù)雜地道:“聶尋啊,雖然你是殿下的備選皇夫之一,但殿下已經(jīng)選擇了那位尊上,你還是做好落選的心理準(zhǔn)備吧?!?
“其實吧,你也不是非殿下不可的,對吧?”
聽到這番話,聶尋如鯁在喉。
面對他們期待的目光,聶尋抿了抿唇,點頭應(yīng)下:“對?!?
老臣們聞,當(dāng)即松了一口氣。
其中一位老臣抬手拍了拍聶尋的肩膀,“天州即將重新統(tǒng)一長明界,我等會為你向殿下謀一個職位的?!?
“有勞諸位長輩了?!甭檶の⑽㈩h首,語氣禮貌。
“何須客氣?哈哈哈……”
“你與長蘊同齡,可以多交流交流?!?
他們的歡聲笑語,卻如同浪潮一般,淹沒了聶尋。
聶尋垂眸,唇角浮起苦澀的笑意。
他以為自己終于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接近她了,結(jié)果還未曾行動,就被所有人告知,他不能靠近她,因為她選擇的人不是自己。
他應(yīng)該要放棄嗎?
…
又過了三天。
此時的長明界已經(jīng)漸漸恢復(fù)往日的平靜,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各大勢力都將成為天州的附庸勢力。
只是,缺少了一個儀式。
儀式還得等沈煙醒來再說。
而此時,乾坤宗。
問天山內(nèi),裴夙來到約定地點處等候其余幾人。
第二個到的人是諸葛宥臨。
第三人是虞長纓。
還剩溫玉初和蕭澤川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