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蕭璟這樣的出身,家中應當已經選好妻室,說不準早就成了親,一定也和她一樣,不愿意讓這段見不得光的關系,被旁人知曉。
云喬想了又想,心下有了決斷,暗暗打算著。
*
另一邊。
蕭璟回到落腳的宅子里,踏進書房里便瞧見那桌案上卷宗又堆成了小山。
他捏了捏眉心,緩步走過去,落座在桌案前,攤開了一份卷宗,垂眸瞧著。
臨了提筆,預備在旁寫上幾行字。
筆鋒沾在硯臺墨上時,蕭璟動作卻突然滯了滯。
白日里一整日心不在焉,他連筆都沒怎么提過,自然不曾落筆寫字。
這硯臺里的墨,也就一直未曾用過。
眼下這硯臺的墨,還是昨夜,沾了云喬身下水意的那方。
一夜一日過去,此刻墨水早已干了,那昨夜潺潺流在里頭的水意,也早沁進了墨里,隱隱還有些微藏在女子身子最深處的靡麗甜膩從那硯臺里透出。
蕭璟眼底濃暗,擱了狼毫,拉過那硯臺,垂手細細將硯臺里的墨一點點推開,就像那日,在這書房桌案上,研磨云喬身子一般。
干涸的墨塊兒重又被研磨開來,水意和濃黑的墨汁交融,更襯得蕭璟眼底濃暗的厲害。
他氣息微重,鋪開了張白凈的紙頁,重又提起一旁狼毫,沾在那磨出的墨汁里,一下下地按戳進里頭,直將那墨汁吸飽筆鋒,才算停下。
而后,提筆落在那紙頁。
一筆一劃,一勾一描。
手上動作急促中藏著些許莽撞。
眉眼卻認真極了。
不久之后,紙頁上栩栩如生的一張美人圖落成。
那是衣裙逶迤在腰間,姿勢屈辱卻靡麗,跪伏在桌案上的云喬。
紙頁上的畫像,同昨夜的她,幾無差別。
就連眉眼間,那淚滴將落未落的委屈勁兒,都一般無二。
蕭璟早年跟隨名師學過畫技,只是他慣來愛畫山水,極少畫人像,更遑論是衣衫半褪滿目春情的美人。
今日雖是頭一遭。
那一本春宮倒是沒有白看。
此刻蕭璟筆下的云喬,那股子春情媚意在紙頁上真切如生,勾得人心魂難定,比那春宮畫里還要浪蕩得多。
他眉眼神情滿意,扔了狼毫,指尖碰了碰那紙上的美人,低笑了聲,將這幅畫,妥帖收在信封里。
而后揚聲喚了那日曾送云喬回府的女護衛(wèi)入內。
將密封嚴實的信封,遞了出去。
吩咐道:“送去沈府給沈家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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