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雙玉臂萬人枕的女人,好看又如何,到底也是伺候男人的玩意兒,下賤的很
街上的行人瞧見云喬那一截子玉臂上齒痕,又幾人低首交頭接耳的議論,
那嘲諷鄙夷的議論聲落進云喬耳中,長衫下的她,不知不覺,還是落了滴眼淚。
那滴淚水砸在抱著她的蕭璟手上,蕭璟微怔,將她那手臂也遮了去。
抬眸冷眼掃向方才議論的人群,沉聲吩咐道:“把這幾個嚼舌根的,都給我?guī)氯グ瘟松囝^!”
蕭璟這人,慣來就是上位者,殺人如麻,心狠手辣,旁人語羞辱云喬,惹了他動怒,當即就要了這些人的舌頭。
云喬被他抱在懷中,始終沒有語。
遠處的人群里,身量單薄的身影,立在烏泱泱的人群中,也遠遠瞧見云喬那截子玉臂。
白玉般的手臂,往日他不知瞧過多少回,新婚恩愛時,也曾啃著這玉臂動情,自然知曉是如何可憐可愛。
只是眼下,瞧著那曾經(jīng)屬于他的一截玉臂,被旁的男人,啃咬撕扯成那般模樣,沈硯無聲攥緊了拳頭,眼眶微紅。
他說不清對云喬是何種情緒,
曾經(jīng)夫妻五載,他未曾憐愛過她半點,而今更是拿女兒逼著她來伺候旁的男人,
沈硯以為,自己是從未喜歡過云喬的,若是有,那也是新婚前后,為著美色的淺薄喜愛,
浮云一般,半點也留不住。
云喬這些年來,在他跟前的模樣,太單薄太無趣太死板,太不像是一個生動鮮活的人。
她就好像是從女則女戒,禮教規(guī)訓中,緩步走出的人兒。
生得再美也無魂魄。
直到柳姨娘死的那晚,沈硯在清楚云喬一樣不守婦道后,第一次瞧見她骨子里的野性和不馴。
她比花樓出身的柳姨娘,還要離經(jīng)叛道,還要世所不容。
可是沈硯,就是莫名的,覺得她很是生動。
像是荒原里帶血的野獸,像是難以馴服的烈馬。
他喜歡,蕭璟,自然也喜歡。
沈硯瞧見云喬這份不同太遲,又被蕭璟的官威和滿門的性命壓彎了脊梁,不得不逼著云喬獻媚蕭璟。
可是心里清楚是一回事,眼下瞧見她玉臂上的旁人齒痕,卻又是另一回事。
即便早就清楚她不清白,即便早就知曉她浪蕩私通。
眼下瞧見,到底還是不自覺攥緊了拳頭,恨不能殺了蕭璟這個奸夫,再將云喬鎖在府上羞辱折磨。
可是偏偏,沈硯是個無能的懦夫。
他既不敢同蕭璟叫囂,也無法留住云喬。
便只能,躲在這人群里,畏畏縮縮的瞧著遠處被蕭璟抱在懷里的蕭璟,暗暗攥著拳,心底一聲聲的罵奸夫淫婦。
其它的事,是半點也做不的,更不敢做。
莫說是瞧見云喬一雙被蕭璟沾過的玉臂,就是沈硯當真意識清醒的瞧見云喬和沈硯歡好,他也是不敢有半句妄的。
沈硯目光含恨帶妒的遠遠望向蕭璟懷中的云喬,而遠處的蕭璟,偏生留意到了這道視線。
兩個人視線相撞,蕭璟嗤笑了聲,目光睥睨的瞧向沈硯。
抱著云喬上了外頭自己護衛(wèi)早備下的馬車后,招手換來侍衛(wèi)吩咐道:“待會兒,去請沈硯過來一趟,就說,云喬要見他
他話落,就抱著云喬登上馬車,放下了車簾子。
馬車里頭布置的很是空蕩,云喬卻仍被蕭璟抱在懷里。
他取下云喬身上蓋著的自己外衫,扔在了一旁。
低眸瞧著云喬,不出意外的瞧見了云喬眼底的一滴淚。
他分不清這地眼淚為何而落,心底卻不舒服。
嗤笑了聲后,隨手拎起一旁車廂里放著的半壺酒水。
云喬人被他抱在懷里,目光卻看向車簾子,下意識問他:“沈硯何時能到?”
這話,倒是點燃了蕭璟勉強壓下的怒氣。
他捏著云喬下顎,逼她側(cè)首看向自己,而后將她壓在了身上,抵在車廂的長椅上。
“怎么?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見他?云喬,他就這么好,值得你這樣念念不忘?”蕭璟聲音滿是怒火的質(zhì)問著云喬,恨不能捏爛她在掌心,
心底妒火難止,咬牙切齒又罵道:“我真恨不能掐死你算了,也省得你這般惹我心煩
云喬疼得本能蹙眉,纖細的眉頭緊擰,神色痛苦壓抑。
輕聲道:“我只是要見他一面而已,你何必如此
云喬要見沈硯,是因為她要從沈硯那處確定自己女兒眼下是否平安無虞。
可她不愿同蕭璟多,蕭璟自然也猜不透她,還以為她真的只是一門心思的要見沈硯。
云喬神色冰冷,目光更是空洞,好似眼里半點也沒有蕭璟的影子。
蕭璟氣怒難當,聽著她口中急著見沈硯的語。
失了理智,怒道:“好,你這樣急著要見他是吧,那待會兒,我也讓他好生的瞧一瞧你,看一看,你是如何在我身上浪蕩,如何任我予取予求的!”
云喬身子本能的顫,她還是會本能的怕,可是與此同時,又被蕭璟折磨的麻木。
于是片刻后,壓下了顫意。
目光冰冷無望的看向蕭璟,同他視線相對,極冷極淡的笑了笑,聲音低緩道:“你隨意
你隨意……
要有多么的絕望,才能對著羞辱自己的男人,說出,你隨意,這樣的字眼。
要有多么深的痛意,才能將情緒悲苦,都一一磨得麻木。
要有多么可怕的折磨,才能讓記憶里溫雅良善的情郎,成了今時今日,可怖殘忍的修羅惡鬼。
云喬不知道,也無法思量。
她只是淡淡的笑著,同他說了這話,然后無聲閉了閉眼眸。
清亮美麗的眸子閉上,蕭璟也被她激怒。
男人擠進半點沒有濕潤的地界,云喬疼得蹙眉,卻沒喊出一聲。
蕭璟冷眼瞧著,猛然將手邊那半壇子酒水,倒在了她身上。
冰冷的酒水,堅硬的男人,一再折磨著云喬。
云喬疼得緊咬唇瓣,不曾泄出一絲哭音,下唇卻滲出血珠。
偏生這時,沈硯,撩開了這架馬車的車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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