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喬哪里能受得住,再忍不住疼意,一疊聲的掉淚。
蕭璟聽著她一聲又一聲的哭音,粗喘的厲害,總算將那燭臺碾滅,扔在了一旁。
他把云喬抱在懷里,身子挨著身子,肉貼著肉。
云喬仍處在被蠟油燙過后的余痛中,身子本能的顫。
蕭璟安撫的抱著她,云喬卻被他這番動作,惹得滿心憤恨,更覺他從頭到尾,就是把她當(dāng)個可以隨意折騰的玩意。
蕭璟思及從前她那副在他身下婉轉(zhuǎn)求歡的模樣,蕭璟納悶道:“嬌嬌兒,怎么回事,怎么今日這樣難伺候?往日你可是一沾身子就濕透了
云喬本就并非未嫁少女,早嫁了人的熟婦,欲望自是不難勾起,何況當(dāng)初她真心喜歡蕭璟,更是輕易就能動情。
可今時今日,哪里像是當(dāng)初。
云喬閉了閉眸,滿心都是恨意,真是半點(diǎn)也不能動情。
她咬著唇,一再忍耐,才壓下狠狠打上蕭璟一耳光的沖動。
逼著自己,嬌聲柔媚道:“你……你今日這樣嚇我,那些血腥場面都還在眼前,我怕是要一連數(shù)月噩夢不止,哪里有什么心情同你做這些事
這理由倒也說得過去,確實(shí)哄得蕭璟信了。
他想著云喬畢竟是個弱女子,哪里見過那許多的打打殺殺,今日那些血腥場面,雖馴得她乖乖聽話,卻也難免嚇到了她。
蕭璟微有幾分不忍,低眸時瞧見她那被自己撕爛了里褲兒后,身上還沾著幾滴凝結(jié)的蠟油的可憐模樣。
到底還是欲色占了上峰。
一只手上還沾著給云喬涂抹腳踝外傷的藥油,蕭璟借著那藥油硬是逞兇。
云喬難受得推他,蕭璟緊緊將她抱著,咬著她耳垂誘哄道:“嬌嬌兒,忍一忍,不疼的,這藥油就是麻一些,當(dāng)真不疼,忍一忍……”
那藥油是治外傷的,又麻又燙,云喬難受得緊蹙眉頭,扭著身子不肯依他。
“不要……別……難受……麻……燙…………”
蕭璟都到了這關(guān)頭,哪里肯輕易放過她。
云喬耐不住那藥油,拼命的推他,眼淚也一個勁兒的胡亂的掉。
“你放開……放開我……別碰我……”
蕭璟被她推拒,強(qiáng)攥著她手腕,把她壓在榻上,啃食著她頰邊軟肉,話音低啞的哄道:
“心肝兒,忍一忍,不疼的,麻一些燙一下,不正弄得你舒坦嘛,嬌嬌兒,你也心疼心疼我……”
他榻上說起那些哄人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外扔。
云喬被他說得羞怒不已,卻又始終推不開他。
只能難耐的受著。
他說什么快一些,卻也還是硬著折騰了云喬好久。
指腹的藥油用盡不算,還把那藥瓶子里剩下的,悉數(shù)倒了進(jìn)去。
到最后了事之時,云喬伏在榻上軟枕上,被那藥油和蕭璟一道弄得酸麻難耐不已。
明明沒有一點(diǎn)動情,卻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蕭璟暢快后,抱著云喬去凈室沐浴,溫?zé)岬乃慈チ苏丛谏项^的蠟油和臟污。
云喬身子臟的不成樣子,蕭璟瞧著她,清楚的意識到兩人氣息交融糾葛。
目光沉沉。
他當(dāng)然是喜愛她的,身子也好性子也罷,她都分外勾的他動情。
只是這喜歡,到底是浮于表面。
他中意她,動情動欲,偶爾也會憐惜她,卻終究也只是把她當(dāng)個玩意,沒有半點(diǎn)尊重,只顧自己快活。
云喬疲憊的掙不開眼,他還刻意在水里又有了動作。
好似,是怕她懷孕一般。
他只把她當(dāng)做個消遣解悶的玩意,玩意兒而已,連人都算不得,她當(dāng)然不會愿意讓她生下他的子嗣,徒增麻煩。
也的確是怕她有孕,他不大想要給她再喂什么避子湯,眼下便只能拿著這最原始的法子給她避孕。
云喬卻覺他真是可笑,明明她早就痛痛快快的喝了他讓嬤嬤送的絕育藥,他眼下卻還多此一舉。
她疲憊至極,忍著身子發(fā)麻發(fā)燙的疼,裝成沉沉睡去的模樣。
蕭璟給她清理完身子后,便抱她去了榻上,抱她在懷里睡下。
云喬閉眸忍耐,身子一動不動的在他懷里,等了許久后,一直到蕭璟呼吸平穩(wěn)的睡著,才睜開眼睛。
她微微抬首,目光就落在蕭璟脖頸命脈處。
她和他同床共枕耳鬢廝磨,其實(shí)有許多次的時機(jī),都可以藏一把匕首,殺了他。
云喬伸出手來,那尖利的指尖,落在他脖頸跳動的命脈處。
這里是人的脖頸,是命脈所在,才強(qiáng)悍的人,被掐斷了這里,也難以活命,蕭璟并不是例外。
云喬指尖在蕭璟脖頸那跟血管青筋上,一下下的來回摩挲。
他數(shù)日忙碌,為私鹽案費(fèi)心,也因著她和沈家的事情,好些時日未曾好生安眠,今日抱著她,了卻了這段時日的煩心事,難得睡得這樣沉。
又對云喬絲毫沒有防備。
若是這一刻,云喬動手要了他的性命,或許還真有幾分勝算。
云喬咬緊了牙關(guān),指尖壓在他跳動不止的脖頸命脈上。
她甚至知道,他的匕首,他的刀劍,他的兵刃,他的武器,放在他那身褪去的衣物上哪里。
也許,她,真的能,就這樣要了他的性命。
云喬指尖顫抖,耳邊好似還能聽到女兒的哭音,眼前,似乎,還能瞧見婢女的尸首。
他送走她的女兒,害她骨肉分離。
他的手下殺了她的婢女,害她與相依為伴數(shù)年,情同親姐妹的小丫鬟,陰陽兩隔。
她恨他,恨不得要了他的性命。
可是,當(dāng)指尖真的,落在他脖頸命脈處時,她卻下不去手。
她閉了閉眸,顫著手,無聲無息的掉了底眼淚。
又想起那一夜溫雅如玉的郎君,曾給她擦著眼淚,用一句話,炸裂她冰封的心湖。
她恨他,怨他。
不愿意承認(rèn),那些恩愛情濃的日子,她真的,曾真心的喜歡過他。
可是再不愿意承認(rèn),那個溫雅如玉,處處護(hù)著她的郎君,也是云喬從少女年歲到做了懷孕生女的婦人,這許多年來,唯一一次心動。
她無論如何得恨他,也下不去狠心,親手殺他啊。
只是云喬,哪里愿意承認(rèn)這些。
她一聲聲在心底告訴自己,是自己懦弱,又安慰自己,此時殺了他就沒了后路,更不能保全女兒。
她只是權(quán)衡利弊,才不愿動手要他性命。
可是淚水,卻落得洶涌……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