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婢女袖中藏著從云喬身上扯下的布料,壓著心慌,面色如常的走出去。
她并未立刻依著趙兮兒的吩咐去尋馬夫交代趙兮兒的吩咐,而是強作鎮(zhèn)定的走出了莊子,一陣疾奔,去尋了莊子稍遠處的一個乞丐。
乞丐常年在這莊子外頭稍遠處乞討,婢女來往莊子常常瞧見。
她尋到那乞丐,將袖中藏著的碎布扔在乞丐跟前,又取了一錠銀子給了乞丐,低聲交代道:“你去長安城明河巷,那巷子里唯一一家沒掛匾額的宅子里,把這布帛送去,就說,人在京郊趙家的莊子里
乞丐撿起銀子,又拿過布條,咬了口銀子。
他倒沒問為何要送這布帛,只是略一思索道:“那京城城門昨夜封了,眼下也不知能不能進城去
婢女聞眼珠微轉,想起那城門被封,原就是為了尋云喬,便交代乞丐道:“無礙,若是不能進去長安城內(nèi),你就把這布帛,交給封城的官兵,照樣對他們講,人在京郊趙家的莊子里
乞丐聞應下,揣著銀子拿著布帛走遠。
婢女后怕的拍了拍心口,心有余悸的疾步往趙家莊子趕去。
此刻那趙兮兒久等不見她去回話,已然有些急,微動了怒,派了莊子里旁的奴才來尋她催促。
那莊子的嬤嬤瞧見這婢女人進去莊子們,納悶的問:“哎呦,你這是去了哪里了,小姐問了,交代你去辦的事,交代的如何了?”
婢女擦了把額頭冷汗,尋了個借口道:“一時沒找到馬夫……”
昨夜馬車喝了些酒,婢女夜半時分給云喬送水時,撞見那馬夫醉倒在廚房里,這才有膽子趁機出去把那布帛送出去。
嬤嬤也沒多想,只以為真是沒尋到馬夫,跟著婢女一道去尋,最后果然是在廚房里尋到了醉醺醺起身出來的馬夫。
這馬夫是趙家的奴才,平日里最喜吃喝嫖賭,每月里月例銀子到手,便都送去了妓院酒坊。
趙兮兒平素最是瞧不上這馬夫,無非是因著這馬夫的老子娘,從前伺候過未出閣的皇后娘娘,在皇后跟前有幾分薄面,才容忍他在趙家當差。
而今存心羞辱折磨云喬,便想到了這府里人人都瞧不上的馬夫。
特意要拿這樣的人羞辱云喬,也存心要在蕭璟心上,插上一根硬刺,讓蕭璟眼瞧著云喬被人染污,從此再瞧不上云喬。
馬夫醉醺醺的出來,婢女還未說話,嬤嬤臉上掛著揶揄的笑,拍了拍那馬夫肩頭道:“哎呦,還醉著呢,咱們小姐賞了你個大恩典,今天啊,讓你當一回新郎官,睡一睡那柴房里的美嬌娘
嬤嬤這話一出,馬車眼珠子驟然一亮。
昨日云喬被拖下馬車,讓趙兮兒鞭打,這莊子里包括馬夫在內(nèi)的眾多奴才都曾親眼瞧見過云喬面容,自然知曉,那是怎樣生得跟仙女妖精般的人物。
又聽趙兮兒說,云喬是主子房里的女人,聞更是心癢癢,搓著手,滿臉淫邪的就要往柴房去,一路醉醺醺的,還腳步打晃,摔在了柴房門前,磕掉了門牙。
嬤嬤見狀笑得合不攏嘴,同那婢女道:“哎呦,那屋里的姑娘真是慘哦,嬌花一樣的人兒,仙女一樣的模樣,竟要被這上不的臺面的人給糟蹋了
婢女聞低著首,沒有答話,緊張的攥著了袖中的手,心里急得不安。
算著時辰,那乞丐,應當已經(jīng)快要到城門了吧,也不知,那布帛能不能讓太子殿下手下的人認出來,更不知從城門往這處趕,究竟趕不趕得及。
若是來的遲了,即便是能讓里頭的姑娘不至于被送去青樓里落得千人騎萬人枕的可憐下場,可那馬夫,卻還是會污了那姑娘的身子。
雖則這姑娘跟著殿下時并非完璧之身,可這跟了殿下后,再被旁人沾染,殿下,難道能容忍嗎?
婢女心里慌亂煩躁,卻也不敢公然違背自己主子的吩咐攔下那車夫。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一身酒氣,滿臉淫邪的車夫,吐掉沾血的門牙,推開了柴房的門……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