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聞大驚失色,沒想到是趙兮兒做的這樣的事,把云喬打成了這般模樣,更沒想到,蕭璟竟會為著云喬這樣一個身份上不得臺面的女子,下了那般的狠手處置趙家小姐。
再瞧見云喬之時,眼神里的情緒格外復(fù)雜,真正意識到了,云喬這女人,在蕭璟心里的位置,絕不簡單。
嬤嬤撿起傷藥,收拾干凈到云喬跟前,準(zhǔn)備動手給云喬上藥,蕭璟卻接過了傷藥的瓷瓶,擺手讓嬤嬤退了下去。
“去外頭候著吧,孤親自給她上藥
嬤嬤識趣退了下去,蕭璟一手拿著傷藥,抱起云喬進(jìn)了后頭的凈室,將人放在了下人備好的浴桶內(nèi),又取了個柔軟的布帛帕子,沾濕凈室浴桶里的水,小心的給云喬擦拭身子。
云喬人剛一被放進(jìn)浴桶內(nèi),那水便浸著了她的傷口,讓她本能的疼睜開來眼簾,意識卻仍是昏昏沉沉,并未立刻真正清醒過來。
浴桶里水意溫?zé)?,云喬疼的眉心緊蹙,緊緊抓住蕭璟的手臂,指尖的指甲將蕭璟臂上皮肉都抓破,滲出血色來,那目光,卻空洞冰冷,沒有半點人氣兒。
蕭璟好似半點不知痛一般,非但不曾推開她,反倒伸手安撫的揉著她腦后的發(fā)絲,溫聲一句句道:“喬喬……忍一忍……忍一忍好不好……過會就不疼了……”
那些和榻上春情纏綿時的話語一般無二的字眼,此刻從蕭璟口中道出,卻只有無盡的心疼和憐意。
可云喬非但沒能被他的溫輕語安撫,反倒因著這句話,被激出心底的怨恨厭憎,指尖愈加用力的掐著他胳膊皮肉。
蕭璟忍著手臂的疼低首,瞧見云喬空洞的眸光時,心中酸澀疼痛難當(dāng),下意識取了一旁另一塊干凈的布帛,蒙上她的眼睛。
云喬被蕭璟拿帕子遮了眼睛,蕭璟在水中細(xì)細(xì)為她擦拭身子。
黑暗中不能視物之時,身體的感知,便愈發(fā)的被放大。
蕭璟的目光,從腳踝起始,寸寸向上看著云喬。
他瞧見她身上累累傷痕,瞧見她被蒙著眼睛,瞧著她凄艷可憐的模樣,也瞧見她緊蹙的眉心。
最后,還是將視線落在了她腳踝處。
水中能清晰瞧見她腳踝上的淤青指痕,和掐抓揉捏的痕跡,蕭璟攥緊了掌心,心底知曉那個馬夫,亦或是云喬消失的這一日一夜遇見的旁的人,碰過她的雙足,掐弄過她的腳踝。
這一日一夜的驚惶逃竄,她早跑沒了鞋履,漂亮粉嫩的足底,滿是恐怖血痕。
蕭璟微微閉眸,壓下眼里血色,抬起她的雙腿,將其搭在浴桶邊沿,屈膝跪地,拿著帕子,給她擦著腳踝處的臟污血色,又取了旁邊傷藥細(xì)細(xì)給她涂上
光裸著身子女人,一雙玉足搭在浴桶邊沿,連帶著,那雙纖細(xì)的腿兒,也被浴桶邊沿高高抬了起來。
蕭璟屈膝跪在地上,給她伸著的雙足上的傷藥抹勻。
她的腿兒和腳,就在他眼前。
蕭璟上完了藥,屈膝跪在地上時,眸光不自覺的從她腳踝處的傷痕,寸寸向上。
他不可自控的想,那個下賤的馬夫,究竟有沒有進(jìn)過她身子里頭,
于是溫冷的指腹落在她腿兒內(nèi)側(cè),不自覺的伸手微微用了力氣,打開她兩條腿。
他瞧著她腿心的模樣,一時也估摸不準(zhǔn)。
啞聲低問道:“喬喬,柴房里那個人,動過你不曾……”
浴桶內(nèi)被蒙著雙眼的云喬,眼下意識總算真正蘇醒,聽了蕭璟這話,喉間溢出沙啞難聽的冷笑。
“動過又如何,沒動過又如何?”
云喬并未明確回答蕭璟的話,這似是而非的答話,聽在蕭璟耳中,就是那馬夫,碰過她的身子。
蕭璟臉色陰沉無比,額頭青筋暴起,幾瞬后,方才閉了閉眸,壓下心底洶涌的可怖念頭,指腹撫過云喬腿兒內(nèi)側(cè)唯一沒被鞭子打上的好肉,聲音低啞冷沉道:
“即便是碰了,我也會親手給你洗干凈……”
洗干凈……
云喬喉間冷笑連連,眼眶又濕了幾分。
他說洗干凈,說到底,是心里覺得她臟。
可是她有今日慘狀,全都拜他所賜,他有什么資格,居高臨下的,說這樣的話。
云喬覺得可笑可悲,更覺蕭璟可恨。
她猛地動手揭了蒙眼的布帛,赤身裸體站起身,腳下的可怖傷口滲出血色在地板上。
踩著血水,伸手拽著蕭璟衣襟,眼眶紅得厲害,嗓音沙啞難聽道:
“洗干凈?你說你會親手給我洗干凈。
呵,真是可笑。
你忘了嗎?
我有今日,全都拜你所賜??!
如果不是你,我好端端的在揚州做著知府家的少奶奶,再如何受辱,再如何艱難,也不至于,為奴為婢的任人折辱輕賤。
如果不是你,那趙家小姐,又怎么會盯上我,怎么會恨不能將我生生折磨死而后快!
你捫心自問,我有今日的慘狀,哪一樁哪一件,不是因你受罪!
你又憑什么覺得我不干凈!
我告訴你,我就是臟的徹底,我就是任人折辱,也不用你來洗凈我身上臟污!”
云喬話說的決絕,嗓音沙啞,蕭璟聽得心疼,同樣被她的話說的愧悔。
她松開了攥著他衣襟的手,身子因為方才發(fā)泄的情緒,脫力重又跌回浴桶。
蕭璟拽著她腳踝,手指落在她腳踝處,那道旁人指痕上。
低眸垂眼,扔下了這多年來的清冷桀驁,膝蓋仍跪在地上,握著她腳踝摩挲,低首吻在她足底傷口血色,一點點溫柔舔舐,唇齒落在她腳踝處那道旁人淤青上,也不曾有分毫嫌棄。
云喬咬牙想要掙脫他,卻被他抓著腳踝不放。
蕭璟唇齒一點點在她足底腳踝處舔舐親吻,良久后,唇瓣濕潤,沾染這云喬足底血色和藥膏,握著她腳踝,抬眼望向她那雙清凌凌噙著淚的眼。
啞聲道:“云喬,我沒有覺得你身子不干凈,一刻都沒有……我只是……只是心疼你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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