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攏在一處的膝蓋腿兒顫抖,云喬眼里淚光點點。
難以置信的問:“什么?你說什么?”
蕭璟好整以暇的瞧著她這般模樣,淡笑俯首,掌心落在她膝頭。
“我說,沈硯,已經(jīng)將你送給我了
他話音溫柔,好似是在耳邊講著呢喃情話。
手上的溫?zé)嶙哉菩耐高M(jìn)她膝蓋,云喬卻覺得渾身發(fā)冷。
“不……不可能的!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怎么會將我送給旁人!”
云喬猛地推開身前的蕭璟,掙扎的起身下榻。
她本能的想跑,本能的覺得眼前的蕭璟,太過危險。
蕭璟冷眼瞧她動作,靜靜看她掙扎鬧騰。
起身拽著她衣領(lǐng),將人扯了回來。
手指隔著她衣領(lǐng),摩挲著她后頸皮肉。
笑意調(diào)弄道:“跑什么?長安到揚州千萬里,你一個眼下站都站不穩(wěn)的人,還能跑回?fù)P州去嗎?何況,沈硯都不要你,你還跑回去尋他干什么?這幾個月來,你可一直都在我身邊,旁人眼里,早失了清白,回去,能落個什么好下場嗎?”
蕭璟這話倒真將云喬嚇住。
她抿唇低首,腦袋生疼。
沈硯的確不是個好夫君,他們夫妻也沒多少感情。
可是,她畢竟是他的結(jié)發(fā)妻子,難道,他真的會把她送給旁人嗎?
云喬自己也不得而知。
可如今這局面,她又的確,是在一個陌生男子府上。
云喬咬著唇,扶額忍痛,抬眸望著蕭璟,問道:“我……我和我夫君,結(jié)發(fā)五載,育有一女,沈硯他……他為何會將我……將我獻(xiàn)給你?”
小娘子話問的艱難,蕭璟答的卻輕松。
“他求榮華,孤要美人,這……很難想明白嗎?”他口中自稱為孤,說著話,手便從云喬后脖頸,伸到了她下顎處,指腹點在她唇上。
云喬面色微白,聽著他的話,眼里噙著委屈的淚。、
她的丈夫,竟將她,視作獻(xiàn)美求榮的工具。
她明明是個活生生的人,在他眼里卻與一個買賣的貨物無異。
云喬側(cè)首看向身側(cè)這個,同自己說著話的太子殿下。
本能的覺得,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目光懷疑的問:“是嗎?倘若如此,那是他主動獻(xiàn)美,還是殿下您,強(qiáng)占人妻,逼他低頭?”
云喬這話,倒真問到點子上了。
蕭璟時至今日也隱隱后悔,當(dāng)初事做的不夠妥帖。
應(yīng)當(dāng)再多費些心思,無聲無息的將自己摘出去,而不是做了惡人,成了云喬眼里毀了她姻緣家庭的歹人。
好在,而今她什么都忘了。
蕭璟面上神色分毫未動,眼底卻閃了瞬暗光。
嗤笑了聲,撫弄著云喬臉頰道:“是沈硯自己權(quán)衡利弊,將你贈出,孤不曾逼他
他并未說自己沒有強(qiáng)占人妻的念頭,只是說,自己未曾主動要沈硯如何,一切都是沈硯自己甘愿做的。
云喬也聽了出來他的意思。
在蕭璟自己看來,自己這話,并不算哄騙云喬。
他是暗中借私鹽案之事,毀了沈家不假,可沈硯不是只有獻(xiàn)上云喬這一個選擇,他也可以赴死保全妻女啊。
若他真有那份血性,蕭璟還能敬他幾分。
可沈硯卻為求自保,逼云喬獻(xiàn)媚于他,將云喬送了出去。
事情是沈硯做的,求他是云喬求的。
至于自己,不過是稍稍暗示了些罷了。
其余一切事,都是沈硯自己無能懦弱。
可怨不得他。
蕭璟話音落下,云喬目光隱帶幾分絕望的低眸,心里也是有些信了蕭璟的話。
沈硯那樣的人,或許,也真做得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