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寢衣本就寬大,昨夜睡著時,蕭璟還扒開她寢衣,貼在了上頭,云喬初初醒來,都還沒有收拾。
領口大敞著,指痕和牙印,都還在上頭。
蕭璟近距離瞧著,目光暗得厲害,云喬嚇得慌忙將衣領緊緊合上,手指都還攥緊了衣領處的布帛。
“你……你不許看了!”
小娘子虛張聲勢,張著的爪牙卻沒有尖刺,連撓傷人都做不到,還妄想發(fā)號施令呢。
蕭璟可不會聽她的,不僅仍舊在一眼不錯的瞧著,還哼笑了聲道:“怎么?摸都摸過,吃都吃過,現(xiàn)下卻不準我看了?”
他話說的過分,云喬哪里受得住,讓他氣得渾身發(fā)抖,怒極動手,沖著他的臉還真撓了一爪子。
女子指尖尖利,蕭璟臉上霎時就有了一道血痕。
他臉色還沒來得及變,倒是云喬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怕的慌了,急得直掉眼淚。
顫著聲音解釋道:“你……你……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說話太過分了,我才……才動手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蕭璟畢竟是太子,云喬一個尋常商戶養(yǎng)大的女娘,此時又不知曉他真正的脾性,哪里敢惹怒他,沖動之下?lián)狭怂话眩巯聟s要悔死了。
從前云喬沒失憶前,可沒少對蕭璟動手。
莫說是這般撓上一把,連耳光都賞了蕭璟不知多少個。
那時云喬可從沒怕的,動不動就梗著脖子跟他鬧,張口就是怎么不殺了她。
如今損了記憶的云喬,倒是不似從前在他跟前膽大,怯怯懦懦的,對他動個手,倒把自己嚇哭了。
蕭璟想起從前,心思微重,面色一時有些復雜。
倒是想明白從前為何云喬處處跟他鬧騰,總是那樣的有底氣。
誠然,她的確是不怕死,或許是她在沈家的經歷,和他逼她太過的緣由,那段日子里的云喬,也的確是厭世的,若不是有她女兒吊著她,蕭璟自個兒都怕,她哪一日真的尋了短見。
可除此之外,她或許,是她心里篤定了,自己舍不得殺她。
一次次的鬧騰糾葛,她一點點踩著他的底線,他卻一退再退,到后來她也許是吃死了他不舍得,才敢有恃無恐。
他一次次的想給她個教訓,最后總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她可不就明白了,他舍不得真的治她,舍不得真的讓她吃教訓。
只是這點,怕是她自己,當初都沒意識到。
蕭璟想著這事時,好幾瞬未曾語,面色也奇怪得很。
云喬不知曉他究竟想的什么,唯恐他一張口就是要把自己砍頭,嚇得面色發(fā)白,抖著手去扯他衣袖。
臉上掛著淚求他。
“殿下……我真的知道錯了,云喬真的知錯了,以后云喬再也不敢對你動手了,求殿下別治云喬的罪,饒了云喬這一回吧,以后云喬真的再也不敢了……”
女子哭音入耳,蕭璟這才回神。
他愣了瞬,回味著云喬方才的話語。
攥著人手腕,裝出一副兇惡動怒的模樣,掐著她臉頰恐嚇道:“你知不知道,對孤動手,是該被治死罪的,五馬分尸,或是杖責而死,你選一個吧
他居然真的要殺她!
云喬嚇得面色慘白,連連搖頭。
“殿下……您別殺我……嗚嗚嗚,以后我都聽您的話……再也不敢對您動手了
她越是這樣害怕,蕭璟越想逗她。
聞指腹在她臉上軟肉處揉捏,嗤了聲道:“不過,念在你我的情分上,孤可以給你選個干凈利落不受罪的死法。去將孤方才掛著的劍拿來
拿劍?
真的要殺她!
云喬拼命搖頭,哪里肯去。
蕭璟見狀,自個兒起身,作勢要去拿劍。
云喬嚇得慌忙去拉他,跌跪在地上,抱著他小腿,不肯松開。
美人跪地哭求,衣衫不整,抱著他鞋靴,身前白嫩還一個勁的在那靴子上磨蹭,臉上都是被他嚇出的淚水,怕的渾身顫抖,全然不知她此刻的模樣,有多美艷迷人。
蕭璟喘息微重,險些裝不下去兇惡。
強撐著吐了口氣,才忍下這被她隔靴搔癢弄出的癢意。
俯身,抬起她下顎,瞧著她淚眼,輕拍了下她臉頰。
聲音低沉道:“不想死?那也不是沒有旁的法子。這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你總得受些罰吧
受罰總好過受死,云喬心一橫眼一閉,忙就應下。
可她哪里能猜到,蕭璟這廝,那般不要臉,竟要那樣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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