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云喬,也踏進了中宮殿內。
她跟著嬤嬤們進門,規(guī)規(guī)矩矩低頭行了個禮,就不敢再抬首。
皇后還未曾真正見過云喬,上回在趙兮兒綁了她的山莊,也不過只瞧見了被蕭璟衣衫過得嚴實的人。
如今端坐高位,瞧著下頭規(guī)規(guī)矩矩進門,穿著小宮女衣裳的女娘,實在無法,將她,同動手傷了太子臉皮的人想到一處。
瞧著怯懦,也不像是個大膽的,怎么做起事來,倒是膽大妄為。
蕭璟臉上的指痕,他說什么是貓抓的,不是瞎了誰不知道那是女人撓的,而東宮,可只有云喬一個能近他身的女子。
皇后側了側身子,淡聲道:“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是如何的國色天香,才讓太子不顧顏面,將個二嫁婦人不遠千里帶來京城
云喬聽出皇后話里對自己的不瞞,略抿了抿唇,稍顯局促不安,卻還是乖乖抬首。
桃花一樣的面皮落進皇后眼底,她順手拿過一旁的茶盞,飲了口,聲音淡淡評價:“倒是個美人
不僅美艷,更有春情,這眼角眉梢,一瞧不知,是被人,好生滋養(yǎng)著的花枝。
娘娘這話聽不出喜怒,云喬也不知如何接。
正思量著,冷不丁卻又聽皇后問出了更讓她無措的話。
“帶她下去驗身
驗身?
云喬被人帶進內殿,目露不解。
嬤嬤瞧著她,啟唇道:“姑娘是自己脫,還是奴婢們動手給您脫
云喬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疑惑不解的回首去看跟著自己來的嬤嬤。
那嬤嬤見狀心里明白,眼神安撫的看向云喬,解釋道:“姑娘別怕,宮里的嬪妃秀女們入宮時,也都有這道工序的,無非是瞧瞧,姑娘體態(tài)如何,健康與否以及,會不會從宮外帶來臟病。
只是這最后一句,嬤嬤沒說。
聽了嬤嬤的話,云喬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左右只是脫一脫衣裳而已。
忍著不適,低聲道:“我……我自己來就是
話落,解開了身上的衣扣腰帶。
裙衫落地,女子身形露于人前。
云喬怯怯閉眼,不敢抬首。
嬤嬤目光打量著云喬身子,簾子外頭的皇后,和這宮里的宮人,視線同樣落在云喬身上。
那一道戒尺痕跡太過顯眼。
渾身旁的印記,也半點不少。
可見,真真是極得寵的。
皇后瞧著,滿目震驚,實在不敢相信,蕭璟是這般的人。
“你……這身子痕跡,是怎么回事?”
云喬抿唇,不敢答話。
皇后在她神色間,也猜到了答案。
怒拍桌案,連聲罵道:
“荒唐,真是荒唐!”她是真沒想到,蕭璟會如此胡鬧,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了不成!
云喬和嬤嬤們都被嚇了一跳,那眼神的嬤嬤視線在云喬身上頓住,緩了緩后,看向皇后,目露詢問
皇后撫著心口,沉聲道:“繼續(xù)
于是嬤嬤便交代云喬,轉過身來,這一轉身,前頭痕跡更加可怖。
似是被狂風暴雨,摧殘的幾近凋零的花枝一般可憐。
皇后攥著手邊玉鐲,強撐著身邊宮女才能站立。
罷了,罷了,都能干出在揚州強占人妻的勾當,還有什么荒唐事是他做不得的。
皇后氣得閉眸,只覺這樣放任下去,自己傾盡心血養(yǎng)大的儲君,日后說不準,真成了他父皇那樣的人。
強壓著氣,怒聲告訴下人道:“去!傳本宮懿旨,讓太子回來就去給本宮跪祖宗宗祠去!告訴他,人本宮留著了,何時他娶了太子妃,何時心思都放在朝政上了,何時能記得這些年來師父教的圣賢書,本宮再把人給他還回去!真是荒唐!荒唐至極!這么多年的圣賢書,他都給本宮讀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此時驗身已然結束,嬤嬤沖著皇后點頭。
那伺候云喬的嬤嬤,手里抱著云喬衣裳,正要為云喬穿上。
幾人皆被皇后怒火給嚇得一愣,尤其是云喬。
方才被驗身時忍著的淚,此刻倒是被嚇的掉了出來。
那一旁的皇后娘娘,瞧著云喬膽怯畏懼的樣子,更覺頭疼。
她平生最覺哭哭啼啼的小女娘麻煩,如今居然要將眼前這一瞧就極愛哭哭啼啼,看著也十分嬌氣的人給留在自己宮里。
都怪蕭璟,都怪她這費心養(yǎng)大的兒子行事荒唐,害得她不得不出手管制。
也不知這哭哭啼啼又麻煩的丫頭有什么好的,倒讓他將人從揚州帶到京城來可著勁兒的欺負。
瞧著那掉眼淚的小娘子,皇后心下無奈,扶額故作兇惡道:“本宮又不是兇你,你哭什么?不許哭了!再哭出去你也去外頭跪著!”
話落,便怒氣沖沖的給自個倒了盞茶去火。
目光冷不丁落在云喬小腹處,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問:
“你如今,可有每日服用避子的湯藥?”
皇后問這話時,目光還瞧著云喬眼角眉梢遮不住的春情,和她這一身被人疼愛過的痕跡。
云喬臉色微白,一時答不上話。
一旁跟著她伺候的嬤嬤,見狀忙想要解圍。
硬著頭皮道:“稟皇后娘娘,云姑娘身子虛……”
話還微近,便聽得上首皇后,擲了下茶盞,蹙眉斥責:
“本宮問你話了嗎?”
話音低寒,滿是威嚴,對著自己宮里出來的嬤嬤,也是不留情面。
嬤嬤擦了把冷汗,不敢再答話。
皇后眼神在云喬身上轉了轉,
冷哼了聲,跟著便吩咐宮人道:“去尋太醫(yī)來,給她把個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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