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擱下請?zhí)?,腦海中不覺浮現(xiàn)起來些許少年舊時。
那時他剛從西北軍營歸京,只是一少年。
齊王卻已在朝中如日中天,齊王是長子,對蕭璟這個皇后嫡子,自然看不順眼。
朝中議儲,齊王風(fēng)頭最盛,剩下的,就是蕭璟了。
旁的皇子,并無出頭之計(jì)。
那時齊王也是自大,竟在蕭璟前去王府議事時,謀劃自己直接動手要了蕭璟的命。
是啊,皇帝能用的也就只有兩個兒子,殺了蕭璟,就只剩他齊王一個,即便皇帝震怒又能如何。
可他低估了彼時年少的蕭璟,也疏漏自己身邊人。
王府里,齊王的表弟李呈,暗中給蕭璟透了信兒,又在蕭璟座椅下藏了一把斧頭。
李呈是商賈出身,姑母是齊王的生母,家中才沾光做了皇商,他在京中國子監(jiān)讀書,蕭璟同他乃是同窗。
蕭璟就是用李呈藏的那把斧頭,斷了齊王的腿。
正如齊王盤算的一樣,皇帝只有兩個兒子能用。
蕭璟廢了齊王的腿,即便留他性命,他也只能茍延殘喘的,眼瞧著蕭璟得了儲君,再看著蕭璟來日身登大位。
舊事如水過去,那日之事后,李呈便帶著妻兒離京南下,回了姑蘇安居,再未踏足京城。
蕭璟也好些年,沒再見過他了。
左右到了姑蘇城,見一面舊友,把酒歡,也算是喜事。
蕭璟應(yīng)下邀約的消息傳回李家。
那李家少主人正在李家后宅,少夫人房中。
明明是夏日初秋時節(jié),光亮最盛時,這房間里,卻透不進(jìn)去半點(diǎn)光。
漆黑,暗沉,燈燭搖晃如鬼影。
那位少夫人面色慘白,靜靜躺在榻上,坐在輪椅上的李呈,手里拿著帕子,給她擦拭唇邊的藥渣。
李呈姿態(tài)看似溫柔照拂,可那位少夫人,頰邊還留著他方才掐著她灌藥時,落下的指痕。
“瞧瞧你,再鬧騰,不還是得乖乖喝藥,你以為,你真能跟他一起去死不成……”他說著話,卻和人前在議事廳里的話音,截然不同,臉色陰沉可怖,就連那皮肉都像是和骨骼并不貼合。
已經(jīng)蒼白羸弱至極的少夫人,猛地伸手撓在他臉上。
尖利的指甲刮破他的臉皮,卻不見半點(diǎn)血,反而露出了底下另一層臉皮。
“你不配頂著他的臉!”
李少夫人怒聲罵著,那喂她藥的“李呈”笑了笑,不做應(yīng)答,只由著她歇斯底里。
此時下人叩響房門,李呈眉峰微冷。
喚了下人進(jìn)門。
“主子,太子應(yīng)了,三日后親來赴宴
那李呈聞低笑了聲,才道:“好,屆時,將那沈硯給引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