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公子冷哼了聲道:“你相公在我家賭坊欠下銀兩,如今無錢相還,需得拿妻女抵債?!?
云喬身子微晃,牙關(guān)緊咬,暗道,還是未能躲過去這一遭。
她聲音低緩,看向沈硯的目光,也極冷。
隨即同李二公子道:“您有所不知,我和他已經(jīng)和離?!?
李二公子明知故問道:“是嗎?可我聽他說,他穿的衣裳用的錦囊,都是夫人您給做的呢?和離?誰知道呢?”
云喬面色一滯,下意識看向婆婆。
婆婆一臉心虛,小聲同云喬道:“對不住喬喬,都是婆婆的錯,婆婆不該貪他那點(diǎn)銀錢拿了衣裳錦囊給他……”
這聲音壓得極低,只云喬和婆婆聽到。
李二公子不知道她們在說些什么,也怕再耽擱下去,蕭璟那邊等的沒耐性,索性擺手招呼打手道:“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去把那女人和孩子給綁了來!”
這關(guān)頭,云喬也沒心思計較婆婆背著她做的事,只慌忙將女兒和婆婆護(hù)在身后。
打手蜂擁上前,沈硯被扔在一旁。
云喬面色泛白,把女兒護(hù)在身后,望向沈硯的目光,極盡失望。
小丫頭已經(jīng)徹底醒了,那雙小眼睛,看著人群也全是恐懼。
那是他少年時娶的妻子,從不曾得他善待。
那是他唯一的骨血,輾轉(zhuǎn)流離,吃盡了苦頭。
沈硯手顫抖不已,掙扎地爬起,擋在了云喬跟前。
“二公子,求您開恩,求您開恩,是我欠的債,您對我怎樣都行,求您放過她們母女吧,求求您了……”
沈硯渾身都抖,也是怕的,卻難得一次,有了幾分血性。
莫說云喬了,連那李二公子,都怔了下。
他心道這沈硯瞧著無用,此時竟有些血性,暗自嘆了聲,欲讓人將沈硯拖到一旁,還未開口,突地一看門的打手跑了進(jìn)來。
那打手匆忙進(jìn)門,在李二公子耳邊低聲道:“公子,那位貴人親自來了?!?
李二公子聞忙看向門外。
內(nèi)室眾人,也跟著他視線,望了過去。
風(fēng)雨里,身形高挑的男人,撐傘而來,正踏過破敗的院門……a